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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77)

“随便你,早点睡,书呆子。”

夜间谈话结束,楚楚抵不住好奇,跑到穿衣镜前观察自己,左右照前后比,越是看越是应证江安安的话,她自己捏一把脸颊,对于上短时间内流失的脂肪充满惋惜,“好像真的瘦很多……”

她与肖劲几乎天天见面,又几乎一个字不说,像苏联与美国,冷战正酣。

但这何尝不是折磨?对她是,对肖劲同样也是。

她躺回大c黄,瘫软无力,一双眼直直望向天花板,“我这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到底遇到肖劲,是缘还是劫?

即便最痛苦时回想,仍是快乐大过忧伤。

你得承认,无论时代如何转变,里头个个少女都是乐天派。

但低落的情绪横向蔓延,连18d都被感染,整日浮浮沉沉没精打采。

肖劲临时给它加餐它都不理,直到他问:“你是不是太寂寞?”

18d鼓着两只大眼,吐一口水泡,咕咚,从水底漂到水面,类似某种神迹。

“再买一只母金鱼陪你?”

咕咚——

又一个泡沫上涌,坦露它急迫心事。

但肖劲说:“不可以,我们讲好一起单身。”

他不谈恋爱也不许它找配偶,死扑街,谁像他一样冥顽不灵?它作为一条鱼还是要繁衍后代的呀。

霸道无耻的主人,气死鱼!

它连续吐泡,气得要撞壁自杀。

卧室的门虚掩,蒋琬端一碗糖水送到他房间,“天气热,晚上吃一点糖水再睡。”

他说好,谢谢,礼貌又客气。

应当要送客,但蒋琬不肯走。

她今晚下班早,来得及重新化妆、穿衣,松松垮垮大衬衫挂在肩上,衣摆尽头露出一双笔直匀称的腿,慵懒又妩媚,她不信他不中招。

“最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工作很忙吗?还是大姐的身体又出问题?”

“不是,都很好。”还是老样子,端着一碗糖水又不动手,两只眼盯住碗口,一动不动——当代柳下惠。

无奈女人就爱他这副样子,明明有资本做情场浪子,偏偏一副死脑筋,洁身自好。

她当然祈盼做他唯一动心的那一位。

“我们两个认识十几年,你有话不能对我讲?”

肖劲低头喝一口糖水,仍是说:“马马虎虎,每天都没区别。”

他不肯说,她作为女人已“懂事”,绝不追根究底,反之适当调整话题,作为女朋友或妻子,蒋琬应当得满分。

“上次多谢你,不是你进进出出照顾,我阿姐同茵茵怎么挪得动我?事到临头才明白,平常无论多坚强多自我,重要时候还是需要有个男人在身边……”余下的话不必说,要懂得留白,这又是“懂事”女人的另一招。

但已经讲得这样直白,他怎么会不懂?

就怕他不想懂。

“莱利不错。”肖劲答。

莱利是她同事,长得瘦高好似一根杆,人又小气,样样都不如他。

但其实他又有哪里好?不过是因为她中意他,便事事处处都偏心。

绕来绕去没耐心,蒋琬决定把一切挑明,快刀斩乱麻。

“这么多年,我不信你看不明白。”她将长发拨到右肩,慵懒大卷发舒展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颈,剩下一双丹凤眼,牢牢盯住肖劲,“我对你的心早已经超过友谊,肖劲,你为什么不肯多看一眼?”

肖劲放下碗,双唇紧抿,拒绝的话也同样直白,“我们两个没有可能。”

“为什么?我配不上你?还是你……”

“我已经爱上其他人。”

晴天霹雳,她原以为他至多讲他承担不起,那接下来她说生活再苦都都一起扛,情真意切,一定能够触动他。

谁知道是这样,她几乎听到背后轰隆隆雷声炸响,震得她耳鸣眼花。

她不甘心,抛弃一贯的隐忍,决心要追问到底,“是谁?我们两个同住一间屋,我根本……肖劲,你告诉我她是谁?”

她多年恋情付诸一炬,都因有个程咬金半路杀出,她怎么能不恨呢?全然将自己摆在肖太太的位置上,质问出轨的丈夫。

肖劲说:“是谁都不重要,我跟她也没可能。”

所以说呢?

她静下心,又多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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