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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港(146)

“邓Sir开玩笑,骗无知少女?”

邓说:“我有内部线人,亲眼看见汕尾仔一把火烧掉他,骨头打散扔进垃圾填埋场,你猜现在还找不找得到残骸?”

温玉皱眉,迟疑,“我要怎么相信你?”

邓说:“温小姐没有上过赌桌?一把牌,不到最后,谁知道赢家是庄还是闲?他近期有大宗交易,我需要线报。事成,警方可以为你提供证人保护。温小姐,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门外,脚步声跄跄踉踉不规则,一听就是酒鬼上门。

“你放心。”她急忙挂断。

“温玉——温玉——”又是从进门起,开始喊她,见面傻呵呵望着她笑,扑过来,“老婆……我就喜欢看你穿褂裙……”

酒气熏人,温玉推他一把,没想到推倒他,连带倒去一片桌椅花瓶,他索性赖在地毯上不起来,“结婚第一天你就虐待我……母夜叉,河东狮!”

温玉想要拖他起来,但无奈他醉后变成一块千斤顶,重得惊人,推推拉拉一阵,他依旧纹丝不动,死皮赖脸横躺在地。

她放话威胁,“你再不起来,今晚就去说书房。”

“不行!”他立马坐起,“嘿嘿——洞房花烛,我怎么能说书房?今晚还要玩新的。”

温玉拧他,“去洗澡,满身酒味……”

他一面冲凉一面唱歌,夜晚行路人听见要当他鬼嚎。

一件浴袍也不穿,光着身体从浴室里出来,设想新姿势,亢奋似打过兴奋剂。而c黄上,温玉仍穿着老式褂裙,未盖被,已安然深睡。

她大约是累极,等不到他上c黄。c黄头灯的光晕散开,轻抚她的脸,羽扇似的睫毛投下短短的影,小小的唇像一朵沾着晨露的花。

他的心异常柔软,竟不忍打扰她的好睡眠,只轻轻在她眉心留下轻巧而短促的吻,隔着礼服环抱她。

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写陆显他妈在街头哭那一段心里很难受。

似乎至亲至爱之人才最难原谅。

有时候不是不明白,只不过开不了口,因此错过,因此误解,因此很多年不联系,其实很想很想,很想亲口听他说,你好不好?

虽然道理都明白,但是看不开。

陆显是,我也是。

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

o(︶︿︶)o 唉

我把我自己都剖开给你们看了。

68人赃俱获

横行全程的大D哥日理万机,找不出空余同新婚妻子飞去大洋彼岸旅行,只好坐小火车滴滴嘟嘟扮游客绕上太平山顶,两百尺的山上看日落,陆先生敢夸口,这是天下第一浪漫。

“温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

温玉偏过头,躲开他再一次凑上来的嘴唇,不耐道:“我看我更应该拖你去旧货市场,三百块出清,折抵家用。”

“有没有搞错!”套着灰色西装配着同色小马甲的“上流人士”陆显立刻大声反驳,“我这么靓仔才卖三百块?你有没有脑?”

“那你说值多少?”温玉靠着围栏笑盈盈望住他,漆黑的眼瞳沁满了今晨露珠,水汪汪柔软了一颗心,将他的视野向前推,除开纸醉金迷人生路,引他去看雨后云开朦胧不语的都市,天空尽头星星点点闪耀的霓虹,山路上跌跌撞撞向前跑的小学生,围栏外一朵挣扎着开放的无名花,还有还有——还有她柔软卷曲的长发以及她的水红色旗袍勾勒一段曼妙旖旎风光。

他目眩神迷,他沉醉不离,无奈总有铃声嘀嘀嘀划破安宁。新买那只黑色手机像一只手榴弹横挂在腰间,是不是叫嚣,他接过来总是“行行行,知道了”,比首富李生更有气魄。

这一次他骂一句顶你个肺,说不过三句话就要走,外套罩在温玉肩上,脸上亦不见愧疚,摆摆手召来汕尾仔,留一句,“你送阿嫂回去。”转身已走入人海中。未给温玉一分钟嘱咐他小心谨慎。

斜阳还未落尽,汕尾仔问:“阿嫂,走不走?”

或走或留,她都没得选。昨夜陆显与顾少在书房密谈,何时何地与何人交货,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生命际遇不肯给她逃避机会。

一首歌的时间,她送走今夜最后一道光。

戚美珍的美媛夜总会,清场之后过分冷清。新义连故去的大佬天雄站在不停转动的宇宙球灯下,一张紧绷的脸换了一种又一种颜色,演出地下导演荒诞无稽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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