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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5)

作者: 二喵不是喵 阅读记录

顾北丞:“你什么你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耽误了最佳时机,你担待得起吗?”

“别忘了,我才是负责人,你得听我的!”文皓揪起顾北丞的领子,战火一触即发。

“两位祖宗,怎么又吵起来了!”和事佬邓思尧强行把他俩拉开,“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同事,大过年的,和气生财啊,和气生财。”

“思尧,你别管,他早看我不顺眼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开!”文皓一把推开邓思尧,邓思尧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惹事是吧,顾北丞撸起袖子,“远古大猩猩吗!会不会说话!不会我教你!”

“顾北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野种!”文皓炸毛,一拳挥在了顾北丞右颊,恶狠狠道。

顾北丞愣了一下,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冷风非常合时宜地灌进衣服里,透过警盔,钻进头发,顺着发根抵达大脑,神经骤然凉了一下。

手套上的金属扣是可以变化成刀片的,文皓这一下触动了感应,刀片弯折未展,顾北丞除了嘴角青了一大块外,还被勾出了血,液体流动的感觉把他抽了回来。

懦弱的人听惯了污言秽语,被养出了奴性,打碎了牙就往肚子里咽。顾北丞显然是睚眦必报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之,他一拳把文皓揍成了半个熊猫眼。

“文皓,你过分了!”听到这里,邓思尧实在忍不住了,又是一拳把文皓的熊猫眼补齐了,极富有中国对称建筑的美感。

眼看斗殴事件燃完了引信,火星就要触到□□包,眼尖的队友赶紧三三五五把他们拉开了。

大伙各司其职忙去了,文皓在原地僵了好一会,悔意像生了几根小白须,慢慢地攫住他的五脏六腑,可世上还有一个词叫覆水难收,一句俗语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其实他也有原则和底线,不是非要把话说难听,只是一性急,火候就控不住了。他也明白“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通常是很微妙的,他想过破冰,又迟迟拉不下脸面,只能一次次地维持现状。

为避免敌人提前警觉,本次行动选择了遮蔽物更多的地面交通工具,公车全部变装成了不同品牌型号私家车,几人一个小组,从不同路线驶向同一目的地——东启市鹿林区。

这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应该是黄昏了。

顾北丞、邓思尧以及技术组的一名小队员刘淼同坐一辆车,设定路线后,开车模式调成了自主驾驶。

小队员四仰八叉地躺在后座睡着了,哈喇子打湿了袖口。剩下的两个人坐在前面,顾北丞把警盔丢在一边,枕着手闭目养神。邓思尧坐着难受,眼神不住地往旁边瞟,他认定顾北丞平静得不对劲,却犹犹豫豫地不敢问,手抬了抬又放下,心里被挠得直发痒。

静谧的小小空间内,只有后座传来的鼾声,一时间相对无言,气氛诡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邓思尧:“……”他长了第三只眼睛!

“那什么……呃……哥……你没事吧?”邓思尧像是被先发制人蹩脚虾兵,一时结巴得不知所言了。

其实“哥”这个称呼叫的名不符其不实,邓思尧比顾北丞还长了一岁,比他还高那么一点。

在专案组的头两年,他们是一个宿舍的,报道第一天,邓思尧就眼睛黏着电脑,“哒哒哒”地敲代码,可整了半天也没整出啥名堂,突然一根手指指在了屏幕上——一个基础条件弄错了。

邓思尧豁然开朗,激动得一把抱住他,当场叫了声“哥”。顾北丞这个二百五得了便宜,顺杆就爬,从此动不动就拿“哥”的身份一摆,压榨无辜公民。

邓思尧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也乐于被剥削。

后来宿舍合计着用年龄排个序的时候,出生年月一对比,邓思尧才后觉吃大亏了。

简直亏大发!

☆、哪怕肝胆俱裂,绝不回头

“我能有什么事!”顾北丞眼皮都没抬,说得轻车熟路。

邓思尧:“……”反话,妥妥的有事啊!

“文皓是说错了,我不是野种,我还是知道我亲爹是谁的,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邓思尧:“……”

“他那个人,乏善可陈,说白了就是下水道里的渣滓——算了,说别的吧。”对于原生家庭问题,顾北丞多少是在意的,但他习惯性地选择把一切藏起来,再用地痞流氓的外壳遮掩加密。否则,那不是扒了衣服给人看伤口嘛,太羞耻了!

关于那件事,邓思尧可以猜到八九不离十,可是家里,顾北丞对谁都少有提及,毋庸说“外人父亲”,从未听他谈过半个字眼。既然对方选择岔开话题,段没有揪着刨根问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