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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美人如蜜(53)

她听得多了,也有印象,知道要多读多听,反复朗诵才行,只恨现在没那条件听音频,更恨连个英汉词典都没有

好在她不是小孩子,也知道一些学习的方法,中文意思知道,看英语可以根据语境推断猜测,这么磕磕绊绊的,倒是也能读下来。

如此读了一章后,她大概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再回过头来仔细看其中的语法,特别注意比如“to”、“for”、“in”和“at”等的用法,这些都是容易错的地方,考试也爱考填空和选择,之后又开始琢磨里面的语法。

她大概还是记得英语的六大时态的,自己慢慢地找出过去式过去完成时,都分别找到例句,再凭着回忆艰难地写出动词,动词过去式还有过去分词,然后反复不断地在心里默读。

如此一直到了半夜,她听到外面动静,披着棉袄趿拉着鞋过去看,她爹和她哥哥回来了,说是顾秀云找到了,人冻半死,差点没命,怕是要在家休养一段日子。

顾清溪听着,没吭声,她知道这次的暴风雨比上辈子的更厉害,顾秀云肯定是遭大罪了。

如果不是萧胜天,只怕自己也会遭罪。

顾清溪回到屋里,想着这个,再次翻开了那书,书是陈旧的书,有些年代了,却因为年代久远,在那薄脆纸张间,自是蕴着一丝淡淡书香。

她这么随意翻着,一行字却跃入了眼中。

“If all else perished, and he remained, I should still continue to be; and if all else remained.... I should not seem a part of it.”

顾清溪看着这行字,默读了几遍。

她英语并不够好,但是读着这句,心却瞬间被扼住了。

那是人类一种最原始共通的情感,是无以名状的爱,悲痛到歇斯底里的爱,她整个人便沉浸在那种让人呼吸为之停止的情感中。

脑中不断地翻涌出许多画面,都是关于萧胜天的。

一个电话直接拨通,他说不要急,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来想办法,他说你在家不要出门,等着,我这就过去,之后几乎是不顾一切地乘坐着私人飞机过去了。

当她说自己人生如此失败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说你这么说,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做这一番事业,最初都是因为什么吗?

他说不要紧张,你到时候只需要出现就好了,该给你的公道,我都会还给你。

顾清溪紧攥着那本书,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萧胜天的一点一滴,他带她过去首都,这一路上,他说的每一句,如今想起来,竟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炽烈,犹如炉子里烧红的炭火,只看一眼都觉得烫,烫得人无处藏身,浑身颤抖。

外面凛冽的寒风扑打着窗户,她躲在被窝里,咬紧牙,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她想,她从来不懂萧胜天,所以也读不懂他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话。

他分明已经那么直白,直白到每一个气息都透着渴望,她却视而不见。

其实他并不够自信,也不够坚强,骨子里甚至是自卑的,那种自卑,源于四五岁时被人家打碎了丢在地上的瓷碗碎片,也源于芦苇丛边她鄙薄嫌弃的一个眼神。

他爱了那么多年,她却在再世为人的时候,才在这冰冷的夜里打通了任督二脉。

顾清溪蜷缩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她好想重新回去,穿越回去,回到她青春已逝的二十年多年后,抱住飞机上那个笑容含蓄却寂寥的萧胜天。

她就这么回来了,那二十多年后的自己呢,是死了吗,如果自己死了,那他呢?

顾清溪咬着唇闷着声音哭,哭着哭着又想起今夜年少萧胜天说的话。

为什么要在芦苇丛边叫自己名字,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当时的样子很好看。

那么轻淡的一句话,却犹如大运河边一株缥缈柔软的苇花,轻柔地拂过她的心,让她心摇意动,五内如沸。

第24章 偷笔记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 外面却已经没有了呼啸一夜的北风声。

顾清溪身子懒懒的,一时竟不想起来,就那么窝在炕上出神, 冬日的早上过于安静,她只能听到细碎的沙沙声,仔细辨别了一番, 知道那是冬雪轻盈落下的声音。

就这么傻傻地听了一会, 终究还是挣扎着起来, 棉衣棉袄是捂在被子脚那里, 倒是暖和,不过穿衣服的还是冷得直打颤, 穿好棉衣棉袄就好受一些了,她趿拉着棉鞋出去, 却见院子里老厚的一层雪, 就连篱笆上都笼罩着一层, 仿佛细心扎出的密实绒花,在晨曦下发出剔透的光亮。

家里的几只鸡已经被放出来了, 在院子里咕咕咕地叫着到处走,于是雪地里便留下一串串梅花印, 也有扑棱着翅膀跳到篱笆上的, 那篱笆上的雪便扑簌簌地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