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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玄鸟纪(139)


王子归来,王后那边也遣了人来迎接。出乎跃的意料,除了一名妇妌亲近的世妇,妇侈竟也来了,身后跟着兕骊。
“君妇?”跃讶然,他听说妇侈和兕骊在自己出征之后就返了兕方,没想到回来竟又见面了。
妇侈看着跃,神色和蔼地礼道:“王子别来无恙。”
“无恙。”跃微笑,“君妇与国君亦无恙否?”
妇侈颔首,看着跃,目中满是慈爱:“兕方俱是安好。”
罂看着他们寒暄,能觉察到妇侈瞥来的余光。手上,跃仍然牢牢握着,即便行礼暂时松开,礼毕之后也会立即再握起。
她知道跃这是在给她鼓劲,心里不禁暖意融融。
不过,即便她再镇定,有一个人却是无法忽视的。妇侈身后,兕骊神色不定,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像长了割人的利芒。
“骊,来给王子行礼。”这时,妇侈回头,含笑地对兕骊说。
兕骊的脸色微微发白,片刻,迈步上前,向跃一礼:“王子。”
她的声音很轻,双目望着跃,似乎极力忽视罂的存在。唇边虽挂着笑,却透着难掩的僵硬。
“骊。”跃淡淡道,言罢,却转向世妇和妇侈,“我稍后还须见父王,先行一步。”
世妇与妇侈忙答应行礼。
马车和从人行走的声音远去,妇侈望了一会,回过头来。
兕骊仍望着那边,双目定定。
“回去吧。”妇侈对她说:
兕骊没有出声,站立不动。
妇侈微微皱眉,这时,她瞥到旁边世妇投来的目光,神色微闪,不乏看热闹的意思。妇侈不理她,盯着女儿,语气微微加重:“骊。”
兕骊回过头来,眼底有些发红。
心中低叹一口气,妇侈抚抚她的肩头。
“告辞。”她面容平静地与世妇一礼,说罢,带着兕骊转身离开。
宫道之中,车马的辚辚声细碎而嘈杂。
跃发现罂一直望着路旁的景致,许久没有开口。
“想什么?”他笑笑,趁她不注意,抬手一捏那脸蛋,问道。
罂吃痛回过神来,不禁恼怒。
“未想什么。”她瞪跃一眼答道,还击地拍开跃的手,却被跃轻易地将两手捉住,怎么也挣不开。
“别闹!”她脸红,急忙低声道,心虚地将目光闪向周围。
小臣乙和那些从人都走着路,眼睛看哪里的都有,就是没人看他们。
“现在是谁闹?”跃不慌不忙,嘻笑而从容,手上微微用力,将她圈在怀中。
自从二人亲近,跃就开始时不时地展露出他顽劣的一面,出其不意地搞一些小恶作剧,就像现在一样,罂窘得要跺脚,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什么?”跃的声音低沉,热气拂在罂的耳旁。
罂气闷,堵了好一会,答道:“想你。”
“嗯?”跃轻笑,“真的?”
“真的。”
跃明显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少顷,放开两只爪子。
宫室高高的庑顶出现在宫道前方,跃脊背笔直,不管旁边的人眼刀如何犀利,唇边带着深深的笑影。
罂满面通红,整理着衣服和头发,方才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这个家伙,近来动手动脚的毛病越来越多了……她心里嘀咕。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了阳朔,给大家介绍西街上一间很正的咖啡馆,叫明园咖啡,开了很多年了,口碑很好哦~
日晕
跃回到宫室里,宫人们都出来迎接。许是得了叮嘱,对于跃身旁的罂,没有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商王那边还有晚膳,跃没有多加逗留,沐浴更衣之后,让罂好好待在宫里,就登车离开了。
商王把用膳的地点设在棠宫,跃许久没来,走进庭院的时候,发现棠花早已凋谢不见了。
天不算早也不算晚,跃见到商王的时候,他身着短衣,正在庭中亲手将一簸箕糙灰倒在棠树的泥土上。
跃愣了愣,他看到商王弯着腰的样子,竟透着几分佝偻,不禁心惊。
商王已经看到了跃,目光相对,跃连忙低头行礼:“父亲。”
“嗯。”商王应一声,直起身来,将簸箕交给从人,用巾帕擦了擦手。“天旱,多浇些水。”他叮嘱囿人。
囿人唯唯。
“大王,”小臣庸在一旁道,“现在去用膳么?”
“不必。”商王看看天色,忽然问,“前几日你说林苑中有朽木塌下阻了步道,清理不曾?”
小臣庸答道:“已清理干净。”
商王拢拢身上的裼衣,看了跃一眼,迈步朝廊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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