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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152)

至今他都没敢告诉三哥,他被茭白骗了,在网上做了几个月的“姐姐”。

怪丢人的。

做大哥老哥或者哥哥多好。偏偏是“姐姐”。

这个事他是要长期埋肚子里了,明天还是跟茭白摊牌说开了,让他不要传出去吧。

章枕返回隔壁房间,也不知道记忆里那个喊他小哥哥的孩子有没有活着,如果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又会是什么样呢。

肯定比茭白要过得轻松吧。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

房里,茭白死死咬住被子,牙关渗血,浑身痉挛。

他不敢再叫。

要是章枕进来了,看到他这样,他要怎么解释?还拿中邪那一套出来应付?

行不通,章枕不是戚以潦,不会信鬼神之说。

况且,茭白的惩罚还在继续,章枕的心没黑,还有一块红保存了下来,他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观。

茭白昏沉之际,哆哆嗦嗦地往后摸,触手只有他打湿衣物的汗液,没有摸到一丝粘腻。

没出血?

茭白抽动的眼皮猛一下撑开,他确定地摸了摸,真没有。

可他却能体会到真实的皮开肉绽。

额头密集的冷汗往下滚,茭白的眼前既模糊又有血色:“助手,我的肋骨不会二次断裂吧?”

【精神上的鞭刑之痛,损坏不到骨头】

茭白扯开血肉模糊的嘴唇:“那就好……”

话落,茭白像是被狠狠抽击,汗涔涔的肩胛骨抽紧凸起,从脊梁骨到腰部的线条都颤抖得近乎扭曲。他抵着潮湿被子的脚猛蹬,之后又无力地抽搐起来。在沈家老宅祠堂跪出淤青的膝盖此时被蹭出一片凌乱血痕。

“小助手……多久能结束……”

【挨够三十下】

茭白咬在嘴里的被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他流着泪笑,你妈的,三十下,那我还有命可活吗?

算了,不活了,我放弃了。

这么想的时候,茭白却更用力地咬住被子,两只手也攥得更紧,青红的手背上浮起一根根青筋。

【玩家可知错?】

茭白奄奄一息之际,听见了这声电子音,他蠕动了一下血淋淋的嘴角。系统助手都是古早渣属性。

【玩家可知错?】

“错了……我知错了……我错了……”

“我知错了……”

“妈妈……我好疼……”

“救救我……”

房里的声音又轻又哑,说话的人已经神志不清,渐渐没了知觉。

.

戚以潦严重恐高,能不坐飞机就不坐,而且他也惜命,能不跑夜车,也尽量不跑。

这次他是连夜过来的,天蒙蒙亮就到了南城。

半路上,戚以潦打给老友,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声,很年轻很干净的声音,也很沙哑,带着勾人的欲味。

“是……是戚董吗?”

那声音的主人刚说完话,就似乎是被大力踹到了地上,发出“砰”一声响的同时也吃痛地哭骂起来。

在那嘈杂声里夹杂着沈寄冷厉的训斥:“谁让你乱接电话的?滚出去!”

沈寄让人滚了,搞根烟抽了两口,他昨晚在老宅越想越气,怎么想怎么憋屈,对一个人动心就像是输了一样。还是对着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沈寄烦躁的离开老宅,驾车去了其中一个长了根不扎手的反骨,伺候了他比较长时间的小情那,舒舒服服了一回,才刚睡。

老友怎么这个时间来电话?

“阿潦,你人在哪?”沈寄吞云吐雾。

戚以潦:“南城。”

沈寄坐起来:“你连夜过来的?”

“还不是担心我那侄子乱来。”戚以潦无奈地说,“亡命之徒,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是戚家人,我要在他让戚家颜面丢尽前阻止他。”

沈寄不置可否,老友太大题小作,不过一个才进戚家的私生子,犯不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过来收拾。

“老沈,一起吃早饭?”戚以潦提议道。

“晚饭吧。”沈寄听到他那头的树叶乱擦声,“你到我那了?”

“还没。”戚以潦笑笑。

老友那边的风声又没了。沈寄抽一口烟,突兀地提了一句:“我那小狗昨晚跪过祠堂,对我一肚子怨气,你没事别招他。”

戚以潦揉捻鼻根的动作慢下来:“怎么跪祠堂了?”

“老太太的意思。”沈寄将烟灰磕在床头柜上,“我家的家规多,不像你家,可以由你全权做主,我这的董事会吵起来,我都想一个个给崩了。”

戚以潦笑着打趣了几句:“先这样,你补觉,回头再聊。”

挂掉电话,他立在小亭子里,睨了一眼不远处肆意擦晃的树木,慢条斯理地走向那边。

接到消息早早等在门口的章枕老远就跑过去,张口就是一股冷气:“三哥,你怎么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