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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235)

“把你吓坏了吧。”

茭白一时没做好表情管理,脸上写着“你说呢”三个字,饱含着没什么攻击性的怨气。

戚以潦的笑意更深,他招手:“到叔叔这来。”

茭白留意着白猫走向它主子。

戚以潦既没看茭白的后颈咬伤,也没做出关心他脖子遭箍紧的红痕,以及他两只手被拖行的擦伤,而是托起他的右手。

食指微屈着碰到他手心,一点点描摹几条深浅不一的红印。

茭白往上翻眼皮,那是被笼子硌出来的。可见他当时混乱之中抓得有多紧,比他想象的还要紧。

真是罪孽深重。

茭白见多识广,震惊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复杂情绪。

很不好意思地说,这算是他的萌点之一。

“戚院长做一项研究多年都没成果,压力过大,脑子不清醒,”戚以潦抚着年轻人软湿的手心肉。

茭白识趣道:“三哥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完了又加一句,“死也不说。”

“真乖。”戚以潦将刀放进他手里。

茭白没怎么揣测戚以潦的意图,就把刀收进了刀鞘里,放回架子上面,做完这个动作,他再回到戚以潦身边。

就怕晚一点,戚以潦让他刻一百个一千个“克制”,刻不好就来训诫课。

“坟场的事说了,现在说第二件事,”戚以潦缓慢地掀起眼皮。

茭白屏住呼吸,一霎那间,他眼中的戚以潦跟白猫重叠了,合成了一个怪物。

他们的眼睛一样红。淌着血似的。

白猫身上的腐烂是有形的,戚以潦则是无形的。

——都在等死,也等活。

第63章

书房里弥漫着不平的寂静。

有什么在浮尘里跳动, 想舞出火花来。

“说说你的想法。”戚以潦椅子一转,正对着年轻人。那一刻,儒雅背后的血雨与腥风释放出来。他是仁君, 也是暴君,一念就能切换。

茭白瞬间有种面试的错觉, 还是刚毕业的第一次接触职场。他一个高中生,有必要考虑到自己的阅历。

于是茭白勉强道:“其实我不太懂。”

他捂着脖子后面的咬伤,在心里刷刷给戚以潦记账,嘴上继续说:“我想象不出来。”

戚以潦闻言, 一副体谅的口吻:“那给你看看?”

“……”茭白的注意力瞬间就从心里小账本上移开了, 他瞄了眼戚以潦,这也不是不行。

戚以潦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扫。

茭白刚要胡言乱语地解释一波,头顶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还是给你看看吧,你这孩子好奇心太重。”

“不要不要。”茭白叠声拒绝。千万别,我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戚以潦确定地问:“真不要?”

茭白忍痛点头:“真不要。”

“那以后能做到不好奇?”戚以潦颇有耐心地问道。

茭白说:“能。”

能个蛋!坚决不能!从今天开始,他一见到戚以潦, 就会想到笼子。

想到笼子, 就会想到那只被囚在里面的雀。

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惨无人道!

茭白垂放的右手再次被托起来, 这次戚以潦没抚他手心的硌印, 而是看他的擦伤:“既然小白不想看,也不好奇,那就算了。”

手上的擦伤被碰, 刺刺的疼,茭白忍了忍,忍不住, 他只好顺着戚以潦的话题往下说:“三哥,我能理解。”

戚以潦用几根手指托着他的手:“哦?”

“你早前跟我说过,权力越大,就越要克制,你是不想放纵,不想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茭白的尾音一颤。戚以潦凑他手伤很近,气息都喷洒了上去,好他妈痒。

像鸟雀身上最漂亮,最能代表力量和地位的那根羽毛,轻轻挠了挠他。

那鸟雀的主人问:“你觉得呢?”

茭白:“……”这滚过来的皮球,他想一口吞掉。

“人有七情六欲。”戚以潦松开茭白的手,靠坐在椅子里,双手交搭着放在腿部,他笑了一声,“区区一个情欲,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克制?”

“我觉得情欲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衍生出来的东西。”茭白把捂着后颈的手拿下来,随意地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面,“比如过于放肆就会滥情,滥交,染病。”

戚以潦若有所思样:“接着说。”

茭白随便搬出一两部狗血漫里的老黄瓜攻,糅合糅合,说了一大通。

谁知戚以潦听完了,来一句不着四六的问话:“这就是你不跟老沈的原因?”

茭白无语。怎么扯到那老狗身上去了?他在戚以潦饱含期许的目光下,说:“不是那么回事。”

“去年我中邪生大病醒来,他回熙园,给我带了蛋糕,那时我刚醒,在喝中药。”茭白实在是懒得提这事,不是还在生气,而是根本就不想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