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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284)

要不是郁岭来喊他,并给了他什么威胁警告,再加上茭白很差的心情写在了脸上,他怕是要撒泼打滚地留下来过夜。

茭白送走郁家兄弟,躺在地毯上不动,兴奋剂稀释了很多,他无精打采,甚至抑郁。

这是副作用。

茭白看着头顶的吊灯,脸色恹恹的,他有仇报仇,有恩还恩。一笔笔纠葛都在本子上,都是要还或者讨回来的。仇跟恩都是双倍,三倍的讨还。

但他抽了沈老狗两耳光,讨了一笔账也就这样。

果然,对付屎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沈寄比他舅妈恶心多了。

他对付舅妈的时候,是“你让我受一份罪,我还你一份”的拉锯战,一来一回。那方法放在沈寄头上,就没意思。

太费时间。

毕竟上辈子他只要对舅妈讨债就行,不着急,慢慢来,而他这辈子让他受罪的人不止一个,他哪有那闲工夫慢慢磨。

茭白侧身卧着,手脚蜷缩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着找机会讨下跪的账呢,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还是等沈寄走上漫画的结局再说吧。

到那时候,哪天天气晴朗,他心情好,说不定可以亲自上门,搬个小凳子坐一边,给沈寄读南城的局势,读沈氏的风光。

这也有个问题,

那时他说不定都忘了沈寄是哪个了,谁他妈会记一坨屎那么长时间。

茭白好像真的闻到了臭味,他一阵反胃。

沈寄那个老黄瓜,竟然连老东西的死都算到他头上。

什么不离开南城来这找他,就不会连他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还要报复他,搞死他。笑死个人,自己舔着脸来北城的,被老子骂成那样都要来,更是砸戚以潦院子,叫一伙地痞拦戚以潦的路,又是带人又是带枪闯酒吧,搞那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南沈西戚对上了。还怪老子,简直是个叼跟脑子错位的奇葩。

老子就他妈无辜。

沈寄对他的仇恨,就跟齐子挚那傻比把齐霜的死,齐家的倒塌全都当成他的错一模一样。

茭白心里的负面情绪冲到了嗓子眼,他做了几个深呼吸。

那两个都是死人了。烧个纸吧。

茭白给章枕打电话。不一会,火盆跟纸钱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他将纸钱抖开,一张张地烧完,这才舒服了点。

活人不跟死人计较。

茭白蹲在火盆前,跳跃的火光照出他眼底的阴郁。

“白白,你这是……”章枕守半天了,忍不住问,“给谁烧纸呢。”

“两个阴间人。”茭白对着火盆搓搓手,大夏天的,他骨子里都泛冷,“哥,戚沈两家的利益牵扯深不深?”

章枕摇头:“不深。”

见茭白还在等后续,他就多说了两句:“上一代深,这一代主要是给外界看的,三哥也习惯了。”

“两家这十年没什么合作的项目,戚家不需要依仗沈家,三哥更不会留把柄给沈寄找。”章枕以为茭白担心戚家被沈家打垮,安抚着说,“放心吧。”

茭白笑了下,那就好。

其实想想也对。

《断翅》里,沈而铵篡位,沈氏出事,戚家就没受什么影响,只是没和沈而铵争。

.

茭白没怎么睡,天就亮了。

郁响拉着郁岭来喊他吃早饭,还嚷嚷着白天去北城哪玩,要他当导游。

茭白坐在酒店餐厅,嘴里咬着半个蒸饺,声音模糊:“我来这一直下雨,就昨天才放晴,没出去玩过。”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郁响兴高采烈。

茭白瞄边上的戚以潦。

戚以潦吃得差不多了,他拿纸巾擦了擦唇,又把茭白桌前的碎鸡蛋壳西瓜汁之类清理掉,末了笑道:“小白,叔叔要回西城处理一低事,你就留在这跟他们玩。”

茭白挑眉:“行。”

戚以潦拉开椅子起身,他抬起一条手臂,几根手指捏住年轻人翘起来的头发,往下顺了顺:“玩够了就回来。”

茭白被蒸饺噎到了一样,咳了几声,他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样子:“走吧走吧。”

完了又小声说:“小心点,注意安全,该退就退,不要恋战,电话联系。”

戚以潦失笑:“啰嗦的小孩子……”

“不讨人喜欢是吧,知道知道。”茭白接了一句。

戚以潦顿了下,大手在年轻人的发顶揉了揉,带走他的一点温度与味道。

茭白目送戚以潦离开,期间对匆匆赶到餐厅门口的章枕来了番眼神交流,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桌上很安静。

郁响把指甲啃得乱七八糟。郁岭端正坐着。

蚂蚁垂头丧气,小细腿都蔫哒哒的。

茭白精神不佳,没打算把现场的气氛炒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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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留下了一队人照看茭白,都是跟过来的精英,其中还有他的熟人,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