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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62)

胆子一次比一次大,要往他头上骑。

晾了这么些天,不但没学乖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反而更野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瘦没了?

屁股上不还是肉乎乎的。

沈寄再次将狗爪子锢住,他低头凑近,右脸被抓破的地方渗出血丝,喉咙里发出被激怒的沉重喘息。

像是一头猛兽盯住自己掌下的猎物,正在寻思从哪撕碎,可他半天都没张开獠牙。

沈寄今晚半醉,来尚名苑的路上他都处在清醒状态,被助理扶上床之后酒精对他的影响就重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被吞没。

当时鼻梁上那一下让他愣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忍下来,他竟然没把人玩废了丢进楼道里,任其自生自灭。

“很好。”沈寄冷薄的唇勾了起来,话音刚落,他就将青年大力甩开,一脚踹翻了沙发。

那声响极大。

裹挟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怒火。

沈寄四处找打火机跟烟盒,两样一个都没找到,他叉着腰来回踱步,见到什么就踹什么,衬衣袖子被他卷上去一截,露着价值连城的黑金腕表和麦色小臂,手掌上有擦面上伤口时沾到的血迹。

这样子的他没了平时的严谨傲慢,罕见的多了几分接地气的烦躁,倒像个被孩子气到了,又舍不得下手的家长。

远离暴乱中心的茭白盘算时机,觉得是时候了,再不出个声,老东西就要狂犬病发作扑上来咬他了,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

“你助理丢下你就走,我得善后。我看你手机没锁就用了,别的我也没有。我给康伯打电话,是想让他过来把你接走,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沈寄踢开倒地的架子,几个大步过去,单手撑着桌面,欺身凑向茭白,眸光冷冽:“想不到别人?不是还有我儿子?”

茭白一脸莫名,这跟沈而铵有什么关系?

沈寄不知怎么,心头那股无处发泄的火焰“扑”一下灭了,他直起身,恢复了一贯的独裁者姿态:“你在我这待的这些天,那小子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茭白心不在焉地想,他这是要做沈家父子关系里的粘合剂?

“嫌少?”沈寄居高临下地盯着茭白,“我那儿子,他就是快要死了,都不会给我打电话,那两个是他这些年的总和。”

茭白的眼皮跳了一下,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老东西吃错药了吧。

就在这时,沈寄的手机响了。

沈寄看了眼来电显示,面部的寒意徒然暴增,又在瞬息间褪去,变得晦暗不明。

茭白嘴有点干,不会是说曹操,曹操……

他瞄到老东西的手机屏,心下一突,草,真到了。曹操到。

年少的沈而铵手上拿的是彩纸跟速写本,不是签合同的钢笔跟家族印章,他在他老子面前就是小鸡仔,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

他的漫长蛰伏期是在被礼珏激发出另外一面后才开始的。

现在还早。

茭白想象不出他给他老子打电话,会是什么样的画面。而且这时间点也怪得很,很晚了。

沈寄将手机扔过去:“接。”

“我不接。”茭白手往睡衣口袋里伸,笑呵呵道,“又不是打给我的。”

小狗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沈寄按向挂断键的动作一顿,他改变了主意。

电话接通。

沈寄得语气比在对着茭白时还要冷:“来尚名苑,你知道地址。”

另一头是屏息声,接着就响起了因紧张而紊乱的呼吸。

“那个……沈董事长,您好,我是梁栋,梁家老二。下晚自习的时候铵哥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不肯去医院,状态很不好,您看……”

背景音里多了一道平静的少年音。

“我会,过去。”

第26章

电话挂掉的嘟嘟声从话筒里飘出来, 落入梁栋耳朵,他看看还握着手机的铵哥,不解道:“铵哥, 你父亲让你去哪啊?”

什么上什么苑?梁栋猛跳起来:“尚名苑?!”

肯定就是那了。

那里他虽然没去过,但听他大姐提到过几次。她先前想追的齐子挚就住在那。

沈家那位大人物跟齐子挚同小区?

不太可能。

尚名苑十有八九是他哪个小情人的住处。那干嘛叫铵哥去?

该不会那小情人又是铵哥的同学吧?

这狗血剧情难不成是过不去了?

梁栋乱七八糟地想了会, 屁也没想通:“内啥,铵哥,你父亲那边……”

“你,别管。”沈而铵垂眸摩挲机壳。

梁栋讷讷道:“铵哥, 我是不是干错事了?”

沈而铵没说话。

梁栋的面皮发热, 躁的。那会儿铵哥摔下楼梯,满脸血地攥着手机翻通话记录找号码,找到点开了,却不往外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