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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81)

茭白发现车停在路口,他降车窗探头,一辆布加迪的车屁股映入他的眼帘。

就在那车里吧。擦肩而过。

茭白用排除法思考了一会,笑笑,东城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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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不太妙。

前排的陈一铭后背僵硬,刚才过去的是东城岑家的车,从车上的标志来看,里头应该是刚继任的小太子爷,来西城不出意外是探望他外祖父。

后座的茭白疯了吧,怎么直勾勾地瞧着走远的车屁股看,他还能认识那位小太子爷?

不可能。

陈一铭几乎可以确定。茭白是被沈家从乡下接来南城的,一直被关在沁心园限制活动,最近又被董事长囚在尚名苑。他只有离开沁心园到住进尚名苑的三四个月是自由的。

可那个时间段,岑家小太子爷在国外读研。

陈一铭整理完头绪,更想不通了。他用眼神示意司机把车窗升上去,锁住。

沈寄在接电话,好似没察觉出什么,周身的气压却一低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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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着一股冷寒流开了二三十分钟,在目的地停了下来。

不是戚家的老古堡,也不是医院,而是澜意斋。

雨又开始下了,还起了雾,外面的能见度不高。

车停在澜意斋门口,沈寄说了两字:“开窗。”

司机是个会看情势的,他会意地把董事长小情人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

雨瞬间飘进车里,飞了茭白一身。

茭白的毛外套很快就被雨水打湿,蔫成一团一团。寒意就从那些成团的毛里往里钻。

陈一铭跟司机的喘气声都很轻,他们不会在主子惩罚小情人的时候找存在感。

沈寄点了一支香烟,靠着椅背抽上一口,一团青白烟雾从他唇间溢出,和从车窗飞进来的风雨一起缠在了茭白身上。

茭白冻得骂出声:“草!”

车里一片死寂。

紧接着,茭白一个喷嚏打在了沈寄脸上。

副驾驶座上的陈一铭眼皮直跳:“董事长,您要不要擦擦脸?”

沈寄吸了一口烟,他单手钳住小狗的爪子,往他自己脸上一盖,随意擦几下。狗爪子上面的鲜辣零食味冲进他的鼻息里,他嫌弃地丢开。

但在那之前,他就被挠了。

于是澜意斋的一众就看到南城沈家那位大人物脸上有条抓痕,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这一幕的惊骇程度被他抓着的年轻人减轻了不少。

一堆员工里出现了一些羡慕的眼神。

茭白吃的止痛药能管六七个小时,他身体上还行,可他精神方面不太好,很累,不想跟任务目标斗智斗勇玩心计,只想有个地方能让他躺着睡个觉。

“老沈。”

【你的好友已上线】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茭白揉了揉耷拉的眼皮,同为商界巨佬,姓戚的是微风细雨化骨绵掌,不像他边上这位,哐哐哐就是冰刀乱砍血溅当场。

“老沈,你带人过来,怎么也不照顾好?”戚以潦看茭白的眼神很陌生。

沈寄挡着面部抓痕的手放下来,老友已经忘了他的小狗了。

他前一秒这样认为,下一秒就见老友走近几步。

“有一点眼熟。”戚以潦这样近距离打量茭白,都没有一丝暧昧的成分,因为他既坦然又平和。

那样子就像是上了年纪,但依然很英俊很有气质的大爷,追忆起了往事:“你是小……”

茭白一双因为受冻打喷嚏发红的眼睛瞪圆,虎牙都亮出来了,又他妈要上百家姓是吧?!

“小山猫。”戚以潦笑起来。

沈寄看了他一眼,抓着茭白的力道加重:“茭白,喊人。”

这是沈寄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茭白心不在焉,戚以潦好好的,章枕又不在,那生病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章枕是个刀口舔血长大的打手,他能生什么病……

腕部一阵灼痛,茭白“嘶”了声,一下甩开了沈寄的手。

“老沈,对小孩子要有点耐心。”戚以潦道。

沈寄对他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见怪不怪,这回却冷言:“十九了,算什么孩子。”

茭白没管两个老男人说的什么,他在看戚以潦头像上的金眼白猫。

那白猫半睁的纯金眼瞳里有他的倒影,它好像离他更近了一点。就跟图片尺寸被放大了的效果一样。

茭白看了会,忍不住吸气,不是错觉。

是真的离他更近了。

白猫在走!

茭白这次是第三次见戚以潦,他们还没正式开始交锋,所以他确定,这跟戚以潦内心相关的白猫不是冲着他来的,不是想要凑近他,是它自己要走。

它就像是在原地待了一阵子,腻了。

可它脖子上勒着细铁丝,哪怕是往前倾一下身体,都会痛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