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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86)

茭白后背发毛,这种守护大可不必。

开窗就是坟场。

到了清明节,纸钱哗啦哗啦地往屋里飘。

.

茭白进了门,鼻息里的树草泥腥就没了,只有四面八方的阴冷。

哪怕有一片灯火,都驱散不掉。

茭白转过身看戚以潦关后院的门,他的视线透过门还没关上的缝隙往坟场方向瞥:“人长期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戚以潦只手关好门,回头:“嗯?”

茭白说没什么。

戚以潦走两三步,停住:“小……”

茭白抿着嘴,消瘦的下巴冲他一抬。你说,你往下说,我听听看。

戚以潦半晌才把后面的那个字吐出来:“小黄。”

茭白:“……”

百家姓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澜意斋还叫老子小白,现在才过了多久,就成小黄了,明早是不是小绿小红?他浑身血液上涌,病白的脸染了层激动的绯红,耳边蓦然响起一声,“错了。”

戚以潦沉吟:“是小白。”

“小白啊。”戚以潦的声调很怪,像是从颤动的喉咙里溢出来的,他捋两下额发,弓了弓挺拔的背,“小白,对不对?”

茭白:哼。

“看来是了。”戚以潦笑着直起身,立在灯下,微挑的眼尾堆了点成熟的细纹,蓄着柔和光晕,这让他看起来有种让人想要去仰望的深度。

——那是淌过岁月之河,历练而来的魅力。

茭白多看了戚以潦几眼,他倒不是心花怒放不能自已,要跪在对方的休闲裤之下,而是……

怎么说呢,很诡异。

他竟然觉得对方很高兴。

叫对了老友一个小玩意的名字,有什么好高兴的?

茭白坚信,戚以潦就算是真的很愉悦,那也不会是因为叫对他的名字,是别的原因。

戚以潦很抱歉地说:“叔叔记性不好,这一点老沈可以作证。”

茭白又暗自查探了一会这位老董,心里不禁冒起狐疑,难道是他误会了,对方是真的记不住人名?

“你原来就叫这个名字吗?”戚以潦往左侧长廊走。

茭白打哈欠:“我原来叫王初秋,后来离开沁心园就改了名字,改叫茭白了,草字头,底下一个交通的交,白色的白。”

“新的开始。”戚以潦理解地点头,“生活是需要仪式感。”

“老沈头一回带人来我这里。”

这一句跟上一句不搭边,十分突兀。

茭白啧了一声,戚以潦的潜台词是不是说,不要不知好歹?

走在前面的戚以潦不知何时停下来,转过身,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着茭白。

长廊两边墙上是密集的小灯,马蜂窝一般。

茭白隔着些距离跟戚以潦对立,他没立即走过去,而是眼神询问。

戚以潦笑问:“还记得自己住的哪个房间?”

茭白:“记得。”

“那早点休息。”戚以潦拐进了另一条长廊。

茭白听到好友下线提醒,他才往柳姨给他安排的那间客房走。

《断翅》里的攻都是商界大人物,属性没有重复的。茭白目前接触最多的是沈寄,他的人设非常清晰,高傲,无情,滥交。

然而茭白面前的沈寄脾气很大,暴力,动不动就喷霸总语录,他自以为把情绪的每一次转变都藏得很好,实际他的皮卡丘早把他出卖了。

就很好对付。

至于都上过线的另外两个老总好友,戚以潦和齐子挚,前者跟茭白打的交道多一点,尤其是算上刚才那一幕。

可全漫下来,戚以潦出现的场次加在一起都不到十话,情节不连贯,交代不了多少东西,人设也没挑明。茭白根本没办法通过原著看他的人生轨迹。

戚以潦那白猫也是个难搞的,和他的人一样神秘,不像皮卡丘那么傻吊。

所以相对欲望至上,强势凌冽藐视王法的沈寄,戚以潦是真的全藏了起来,他所展现的东西,都是他想展现的,用来应付那些想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假象。

茭白用在沈寄身上的那一套,对戚以潦不行,要换路数。

具体用什么招数,取决于对手是什么性情。

现在还摸不准。

就很难办。

茭白现在就想把《断翅》作者抓起来使劲晃上三百次,为什么不多描写戚以潦?为什么为什么?

这他妈的给的信息太少,他没金手指可开,只能靠自己发挥。

但他的段位又没怎么升上来……

算了,还是先放着吧。

沈老狗的活跃度冲50冲几天了,卡着不动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茭白烦躁地回房,他躺下没多久,就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茭白当成是沈寄跟楮东汕一伙人,他没管,直到有脚步声从他房门外过去,他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