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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94)

戚以潦没贴近床边,他隔着点距离停住脚步:“小白,能说话吗?”

茭白的声音很干:“能。”

戚以潦的语态中没有半点逼迫的意味:“解释一下你早上的行为。”

茭白犹犹豫豫:“戚董,您信鬼神之说吗?”

戚以潦没任何变化。

但是,那只白猫睁开了眼睛。

是信的!

茭白小心控制自己的表情管理,这步棋他走对了,也不是随便乱走的,他是根据禅室,金刚经,坟场,阴冷的古堡,性情难以捉摸的变态屋主往那方面猜的,绝对赌一把。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茭白一边回忆,一边做出迷茫又心悸的样子,“我可能是……”他将视线对准戚以潦,艰难地说出三个字,“中邪了。”

戚以潦抓起搭下来的湿发,关爱孩子学习一般的口吻:“中邪?”

“嗯。”茭白咽了口唾沫,“我老家那边有这传言,一个人如果体虚,就会被脏东西附身。”

他的脸很白,嘴唇也是,“沈董抓着皮带要打我的时候,我刚恢复意识,当时我的身体还动不了,我脑子很乱哭着喊了他名字,等我重新拿回身体的支配权才发现自己坐在你腿上,好像还吃了你的蛋,我就立刻从你身上离开了。”

“对不起,戚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茭白很尴尬,也很慌乱,“我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

言下之意,我是来了你这儿才这样的,跟你家的风水有关。

至于什么关系,你自己想。

茭白说完就垂下眼睛等结果,他不知道戚以潦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演员。

因为演员要有足够强的信念感,他没有。

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可能信呢。

房里寂静无声。

茭白掀眼皮看白猫,它的头像是往前伸了伸,直勾勾地盯着他。

戚以潦又信了?!!!

茭白扭头看猫主子,戚以潦还立在原地,一头湿发不知何时被抓过有些乱,水痕顺着他的眉骨划到他下颚,落进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面,他的深灰眼眸半阖半睁,整个人像一具沉入深海的尸体,无声无息。

一切都显得诡谲而危险。

茭白小口吸气,这跟他看了白猫的反应之后想像的……有点出入。

说不上来。

茭白知道戚以潦在看他,和白猫一样。

即便对方没抬眼。

就在这时,戚以潦一步步走到床前,理理床被:“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茭白说:“就是累,我感觉我有点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啊,”戚以潦俯了俯身,看了他片刻,温声道,“下午我叫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茭白从容得很,看呗。精神科医生还能看得出来,他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老沈动身回南城了,你跟他的事,我不便多问。”戚以潦说,“你们自行处理。”

茭白闭上眼睛,一副对现状很无力的姿态。只要他不急,急的就是老狗。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茭白脸上,他还没睁眼,耳边就响起一声:“那一版大悲咒,谁教你的?”

“什么大悲咒?”茭白茫然,他当时中邪了嘛,不知道。

话说,听戚以潦的意思,大悲咒有很多版本,他念的那一版,对方有兴趣,所以给了他2.9的活跃度?

戚以潦头发上的水又有几滴掉下来,被他随手抹掉,他眼皮下是小孩还肿得很严重的脸,压在被子上面的手。

瘦且白,手背上扎着针,那一块的皮肤青里透着紫,五根手指有好几片往上翻的指甲里都有红线,袖子卷上去点,露着被皮带抽出来的一小条血痕。

戚以潦没有温度的唇极其细微地扯了一下。

茭白把那只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似乎感到了难为情。

戚以潦似是不在意茭白的小动作,他侧过头,看了眼输液瓶:“小白,医生说你暂时都不能挪动,就在这我养着吧,半月后看老沈那边的意思。”

茭白抿嘴:“谢谢。”他的身体他知道,确实不能活动了。

“有事按铃。”戚以潦带上门出去,眼中的温情在看到长廊一头的人影后,瞬间消失。

章枕推着轮椅过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面部有一些伤疤,下巴上冒了层青渣,他的目光挺坚定,显然是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早上通话那会儿,他听到了三哥那头的混乱,却搞不清是什么情况,柳姨接到他的电话一个都不透露,他找陈一铭,对方干脆不接。

章枕憋到中午,在两兄弟的帮助下离开医院,来了这。

“三哥,等我问完你再训我。”章枕没把轮椅推过去,留点安全距离,“你早上怎么跟沈董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