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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252)

“……”

怀着一种微妙的憋屈感,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看着像是咒语啊……还是音译的……”苏越心若有所思地说着,还把本子竖起来给他看了一眼,“你看是这么写的吗?”

干尸:“……”

干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努力捋直发黑的舌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了一声“死亡”,跟着就浑身一瘫,向后靠在柜壁上,慢慢滑了下去。

他的肚子慢慢鼓起,肚皮上一涨一涨的,从里面传来细细的、猫一般的叫声,像是有什么正准备从里面钻出来。

苏越心专心研究着本子的文字,头也不抬道:“收声。”

那正不断往外膨胀的肚皮停顿了一秒,默了一会儿,又肉眼可见地缩了回去。

苏越心撩起眼皮看了尸体一样,想想还是将他整个儿塞回了柜子里,顺便从外面将门闩上。

她虽然不知道那在尸体里动来动去是什么玩意儿,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可爱的东西——毕竟这里,可是盲少爷的梦。

怪物的梦里也是会有怪物的。它的恶意、杀意与食欲,都会以异形的形式表现出来,这些异形的刷新没有规律,只要场合合适,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

就像刚才那个突然鼓起的肚子。

这个梦里最核心、最可怕的怪,当然还是他“自己”。但这不代表,其他的异形不会掠夺人命。

苏越心是不怕那些的,但她也不太想动手——安眠小姐维护规则已经很辛苦了,随便进……打架,会给她添麻烦的。

苏越心如是想着,将本子放回包里,走出厨房,抬眼往走廊上看去。

“有事吗?”她望着走廊里不知何时窜出的重重鬼影,冷漠问道。

只见那些冰冷扭曲的影子,齐刷刷地望着她,没有人说话。

苏越心闭了闭眼,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只是这回微微提高了音量:“有事儿吗?”

“……”

默然片刻后,那一堆影子又分头钻进了两边的墙壁里,决定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苏越心抿了抿唇,忽又似想到什么,猛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了一个尚未来得及离开的鬼影。

那鬼影显然没料到自己会突然中枪,被苏越心抓住胳膊的刹那,整个人都变形了。

苏越心上下打量了它一番,问道:“会说话吗?”

那没有面目的黑影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方声如蚊呐道:“……会一点。”

“你们这地方,之前有人来做过献祭仪式吧?”苏越心道,“你知道主持献祭的那人是谁吗?”

黑影呆呆望着她,摇了摇头。

苏越心:“……那你记住那人的脸了吗?”

黑影:“……唔……”

苏越心:“那你知道他们举办献祭的地点在哪儿吗?”

黑影:“嗯……”

又过了好一会儿,它终于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

它说:“献祭……是什么?能吃吗?”

苏越心:“……”

你不懂你在那里给我嗯半天?

苏越心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个寂寞。

她克制地闭了闭眼,再次掏出本子,在上面快速涂了几笔。

“认得这个吗?”她将画好的眼睛图案给那鬼影看。

鬼影讷讷地点了点头。

苏越心当机立断:“带我去。”

鬼影这回倒是没驴她。

它真的带苏越心找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是一个用血液和古怪的绿色液体勾勒出的图案,就画在公馆的地下室里。

图案的旁边还有一张被撕下的纸片,苏越心捡起看了眼,只见上面写着

“艾得库罗斯,赛尔库罗斯,我以我忠诚的声音呼唤你;艾得库罗斯,赛尔库罗斯,我期待着您的注视,以您忠诚的仆人之名。”

苏越心:“……”

失策了,早知道能捡到这玩意儿,她干嘛还有那么费劲去记……

她暗暗叹口气,将纸条认真收起,又在地下室进一步翻找起来——除开这个古怪的,像是祭祀法阵一样的东西外,这个地下室里还摆放着不少杂物。

散落的腐烂内脏、混着碎骨头的杯子蜡烛、还有好些奇奇怪怪的祭祀材料——最让苏越心在意的,是一个破损的水晶球,水晶球表面布满裂痕,球体与底座之间则满是古怪的白絮,像是水果腐烂后出现的痕迹一般。

底座是空心的。苏越心低头观察了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来。

那纸已然泛黄,字迹却还清楚,文法却有些颠三倒四。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与那怪物同归于尽。将它封印在这水晶球里,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意味着那怪物很可能已经逃出来了。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真切地恳求你,把下面这段信息带出去,一定要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