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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254)

……我在做什么?

白河茫然地盯着那机子,睡蒙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新。

对,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在给她做衣服,做着做着睡着了……

至于“她”是谁,白河没有细想。

这个指代性的称谓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仿佛一个根深蒂固的符号,完全不需要质疑。

白河只是低下头,继续小心地、细致地缝他的衣服。

缝纫只是个开始。在缝好衣服后,他又自行拿过了针线包和素材盒,开始往那件小小的衣服上缝各种精致而繁复的小装饰。

珠子、蕾丝、蝴蝶结……缝纫机与纯手工缝纫交替上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件堪称“成品”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望着那衣服,眼前却像隔了层雾,看不清那东西的面目,尽管如此,他却还是放松地笑了起来,转头往后看。

“你看,这不就做好了。”他对身后道。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白河愣了一下,缓步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忽然听见砰砰的声响。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衣柜,正被从里面轻轻敲打着。

紧闭的柜门因此往外微微突起,响亮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分外诡异而突兀。

白河却没感觉到害怕。他觉得自己像是笑了下,跟着便走上前去,轻轻打开了柜子门。

柜子里,是一个背对他坐着的女孩。

她穿着白洋装,脸朝着柜子里面。白河蹲下身去,嘴巴里自说自话地冒出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女孩没有回头,只淡淡回了一句,“外面有光”。

“现在没了,窗帘已经拉起来了。”白河轻轻地哄着,将手里的衣服递过去,“喏,你想要的那件公主裙,我给鼓捣出来了。你看喜欢吗?”

女孩轻轻地“唔”了一声,慢慢地朝他伸出手来——她依旧是背对着白河的,伸手的姿势却像是正对着他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白河还清醒着,他必然会察觉到这个细节有多么的诡异。但此时的白河却只是一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将衣服递到了对方递过来的手掌上。

女孩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在空中转了一下,又绕回了自己面前。

她低下头,似是在打量着手里的小衣服。过了一会儿,才听她轻轻道:“谢谢,很好看。”

语气有些飘忽,听上去像是中气不足。

白河听了,却油然而生一种轻快的感觉。

“那你等等试试吧。”他对对方道,好像让一个成年体型的女性去试一件娃娃衣服是件多正常的事一样,“我该去上班了。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

“有。”女孩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她蓦地转过头来,身体纹丝不动,只有脑袋直直地转过了一百八十度。

她抬眸看向白河,细碎的刘海下,露出的不是脸孔,而是一团正在不住涌动的黑雾。

“我有需要。”

“我饿了。”

白河:“……?”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口,他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下一瞬,便愕然睁大了双眼。

只见那一团黑雾,突然化为了数根黑色的藤蔓,争先恐后地朝他袭来——藤蔓的头部,还有着巨大的裂缝,裂缝之中,还有着细密的白色尖刺……

就在即将被藤蔓“咬”到的刹那,白河猛地睁开了双眼。

胸口兀自因为梦中的惊险而剧烈起伏着,他瞪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味来。

全都是梦。

他刚才做的那些,全都是梦。

……话又说回来,怎么会连做梦都在制娃衣的?

白河认真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在进副本前已经解决完了所有的订单,方艰难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刚坐起身子,他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他伸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

突的、实心、还带发旋。

他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白河顿时松了口气,松完之后,却又陷入了思索。

既然他的脑子已经回来了,那就说明他的梦标识已经被更新了——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的梦标识什么?

是那些藤蔓吗?还是娃衣?又或者是……

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从白河实心的脑子里浮起,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声音并不急促,音量却有些大,听得出来,门外人敲得很用力。

白河怔了一下,忙过去打开了门,门扇移动,露出苏越心黑色的脸。

“早上好。”苏越心抬头望他,语气平静,平静之中,又带着几分克制。

“很高兴看到你的脑子恢复正常。介意我问一句吗,你昨晚,是又梦到什么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