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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5)

“大概吧。”苏越心含糊道。对于自己的安全,她莫名地充满了自信,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自信到底源于何处。

“对了,托你个事。”

青年:“嗯?”

“那个东西。”苏越心伸手指了指,只见角落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斜挎箱子,“好像是我的。你帮我看一下,等我出来给我。”

青年顿了一顿:“……好像?”

“嗯,好像。”苏越心镇定道。她的记忆到现在还是空白的,也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只是有那么个感觉。

“好吧。”青年点了点头,“我会帮你好好保管的。”

“谢了,小紫。”苏越心微微一笑,又拍了拍青年的后脑勺,转身走到木门旁,卸了插销,走了进去。

剩下那青年,揉着脑袋,一脸困惑。

“什么小紫?之前不都自我介绍过吗?我叫白河啊。”

小木门的背后,是一个比之前房间更为狭小的空间。

外面那房间大约有三十平,因为一下被塞进十人,便显得有些逼仄。而现在这个空间,目测连外面房间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墙壁上装点着烛台,烛台上摇曳着同样昏暗的烛光。

所有的阴影都被跃动的烛光扭曲拉长,一时间连光影的界限都变得模糊起来。苏越心镇定地往前走了两步,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巨响。

转头一看,那扇小木门,已经自己合上了。

借着烛光,苏越心看到,那木门的背后遍布刀砍的痕迹,某些地方还溅着些许暗红。她目光稍稍下移,发现插销处被砍得更厉害,几乎已看不出本来模样——当然,哪怕已经破破烂烂,它还是牢牢地插在门上。

苏越心没有尝试去开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的门肯定是开不了的。

她转身往前看去,只见不大的房间内,却摆着一个很高的架子。这架子几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摆满了娃娃。

有着玻璃眼珠和圆鼓鼓身体的布娃娃。

苏越心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别的摆设,便直接上手,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娃娃,上下翻看起来。

她记得绵绵教过,他们在游戏里,要尽可能地找线索——知道归知道,苏越心做起类似的事情来,却总觉着有些违和感,好像这事不该她做一样。

娃娃的背后有个破洞,破洞中露出大片的粉色棉花。苏越心用手在里面掏了掏,见没掏出啥来,便将娃娃放到了一旁,正要去看别的,忽觉手中一阵黏腻,低头一看,只见刚摸过棉花的手指和手掌上都是一片暗红。

嗯……是血。

苏越心凑近闻了闻,确定了这片鲜红的本质。

然后再次将娃娃拿起来,毫不犹豫地将手上沾到的血全部揩到了它的身上。

娃娃:……

勉勉强强擦干净手,苏越心又一次抛开手上的娃娃,再度抬头时,却见面前的架子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还称得上整洁的置物架,忽然染上了斑斑血迹,甚至还有红色汇成一滩,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而放在架子上的每一个娃娃,身上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破洞,每一个破洞都露出大团的粉色棉花。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间内有咯咯的轻笑声响起,跟着便是一阵空灵的童谣声

“从前有个娃娃,娃娃有个下巴,下巴上有个洞洞……”

“从前有个娃娃,娃娃有个下巴,下巴上有个洞洞……”

“从前有个娃娃……”

那童谣循环往复着,声音近得仿佛就在咫尺。苏越心听完却是微微蹙了蹙眉。

这音效听着不对啊……音质好像有点差?声音也特别扁平……是设备没更新吗?可部里前阵子还在推广新出的环绕音响啊?

……等等,什么部里?

苏越心不由一怔,就在这时,架子上的娃娃们又起了新的变化

无数粉色的棉花团正越膨越大,仿佛一团团血肉正在有意识地往皮囊的外面钻。在膨到一定程度后,又纷纷掉到了地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

那声音明显不是棉花该有的,事实上它们也确实不是棉花了——在苏越心冷静的目光下,它们当真化作了一团团血肉,蠕动着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大滩稀烂粘稠的血红沼泽。

而从这不断蠕动的沼泽中,一只手伸了出来。

先是手,然后是胳膊、头颅、身体……循环往复的儿歌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背景音又变回了咯咯的娇笑。而随着那扭曲的人形的缓慢爬出,那咯咯的娇笑声也越来越近

它就是面前这人发出的。

说是人,好像也不太对。那肢体扭曲的模样,很难令人相信它确实是一个人——更何况,她的胸口还染着一大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