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扬(强强)(14)+番外

没有人知道前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高扬也不会知道。但事实没办法改变,他错了就是错了,他到底还是伤害了高扬,这个全世界...最爱他,对他最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高扬GG和安小兔...哎......感情是不可能没有挫折没有裂痕的,他们也都无能为力啊。

有时候一件东西太完美太让人有希望,可能才更容易破碎吧.....

都不要骂俺,俺也觉得伤心,每天晚上想起这两只,都觉得难过唔......

11 巫山沧海?

消息传开,安炜民立即成了“全军”公敌。士兵们大都是嫉恶如仇的热血青年,尤其跟高扬熟识的那些,在为他不平的同时,顺便把对安炜民的厌恶表达到了极致。毕竟安炜民不只是靠走后门抢了别人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跟高扬的关系。可想而知,明目张胆被排挤的日子,安炜民过的有多难熬。

高扬浑浑噩噩的过着在部队的最后一段日子,行尸走兽般混迹于众人之中,话少了许多,人也很快憔悴下来——从内心开始的颓废,往往胜过一切身体的折磨。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发生后高扬就从未有一个晚上睡着过,可他没有采取过任何方式发泄,而是把一切默默的放在心里。这样子一个人把苦楚尽数埋葬,或者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这天高扬刚从食堂回来,看到宿舍门紧锁着就觉得哪里不对。隐约听见里面有闷闷的打斗声,但无论自己如何敲门叫人都没有回应,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生气了,高扬一脚踹开门,但还未跨出一步,眼前的景象就把他吓住了。

扭打在一起的有十几个人,都是高扬宿舍和隔壁宿舍的。被迫停住手脚,他们愣愣的看着门口的高扬,急促起伏的胸口昭示着还未消尽的怒火,而他们拳脚相加的对象——安炜民,正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鼻青脸肿。

“你们...干什么呢?”呆了几秒钟后,高扬问道。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战友们气愤难平,合伙教训安炜民给高扬出气。高扬看看安炜民把身体抱成一团的可怜样,心疼了。他当然会心疼,倾注了全部心血的人,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吗?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怎么爱?

“高扬,他这个人太混蛋了,我们这么做是实在看不过去啊......”

“就是啊,这种人不往死了打都不解气,你以前对他那么好,他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战友们嚷嚷起来,高扬一阵头痛,心乱如麻,“好了都别说了。”

冷喝一声,骂的正起劲儿的人们闻声停下,不解的看着他,其实他们都在质疑,高扬也太能忍了,甚至从未对这件事抱怨过一个字。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这件事...是我自己的运气问题,跟别人无关。我都能想得通,你们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说完,他几步走到安炜民跟前,低下头,问:“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没事儿...”安炜民只顾着摇头,小声嘟囔。他感觉得到,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高扬都冷漠到了极致,自己甚至连被记恨的份儿都没有——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既然没事儿,”高扬顿了顿,“那就走吧。”努力压制下心里所有的不忍和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说出狠心的话。他们在那一天已经分道扬镳,从此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有舍不得,但也只能努力适应,却没有丝毫挽回的可能。

安炜民很有自知之明的爬起来跑出去,没有抬头看高扬一眼,他不敢。可他却没有回宿舍,他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高扬无力的坐下,即使什么也不说,大家也知道他的心情极度糟糕,关系好的几个兄弟一看他这样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刚才还没打痛快的火一起爆发出来。为首的就是毛勇——

这个性格暴躁的东北小伙子一把摔了自己的玻璃杯,操起地道而浓重的东北方言高声大骂:“他妈的三炮啥样他啥样,操!滚他妈的,就他妈一王八犊子,狗娘养的!他那是处对象啊?摆明了就是害人!我现在看着高扬的面子不动他,以后退伍了别让我看见他,要不然我见一回打一回!”

高扬本能的挑起眉毛看看他,要是以前有人敢这么说安炜民,他一定会跟他玩命儿。可是现在...自己被对方弃之不顾,还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为对方出头?更何况,兄弟们也都是为了他好。然而安炜民并没有走远,加上毛勇声音很大,他听的一清二楚。

骂吧,尽管骂吧,反正他不会反驳一个字,反正他早就是他们心里那个过河拆桥、以怨报德的人。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除了高扬,而高扬的心情,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安炜民就算再不情愿,晚上还是要回宿舍的。因为上次被高扬撞见,几个人和起来打他是没有了,但报复行动依旧持续。那次他买了饭回来刚准备吃,旁边人一盆凉水就泼到了他床上,被子褥子几乎全部湿了。安炜民傻傻的站在那儿,已经做得如此明显,但他根本无力追究。紧接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午饭就离奇的掉了下来,撒的满地都是。

好吧,不想看见我还不容易么?太简单了。

安炜民苦笑着,被众人排挤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他转身快步出门,其实心里是想哭的。恍惚间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顿时像见了瘟疫一样,逃之夭夭。

高扬一愣,他看得出安炜民脸色很不好,走进他们宿舍,一看还未清扫的饭菜和那张湿的不成样子的床,顿时明白了。高扬没说什么,而是回到自己宿舍抱来了被褥,径自给他换上。

“高扬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对他这么好?你有病啊!”

立刻有人不满,高扬铺床的手一停,说:“我已经说过了,不能保送是我自己运气不好,跟他无关。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你们到底明不明白?这种低级的小动作,也该停了。”

高扬冷冷的说完,铺好床铺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那一晚,安炜民却没有回来睡。

赵东的办公室里,这个连级干部被他手下的一枚小兵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高扬,我跟你说了不能保送就不能保送,凭你的实力照样考得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为什么不报名?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这儿还有报名表,你赶快一填,马上给上级送去。”

“谢谢连长,我决定了,不考军校。”

“你...”赵东被堵得没话,其实他大概也猜得出原因,但作为一个上级,说私人问题实在不合适,“高扬啊,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我再给你半天时间考虑,要么报名考军校,天黑之前一定要把表交上去,要么就转士官继续留部队,我把话说明,就算没学历,你好好干一样有前途。”

“不用考虑了,我都想好了,要回地方,不会再留在部队。辜负了赵连的好意,...对不起。”

赵东上上下下把这个自己认定的人才和手下最“男人”的兵看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他的执意离去,注定了将造成太多的不幸和损失。

退伍那天,安炜民只匆匆照了一张全连合影就回宿舍收拾东西——自由照相时间,没人会愿意跟他合影。高扬却恰恰相反,他知道自己受不了那种气氛也装不出那样的笑容,于是趁机离开。看着这个让自己很有归属感的部队大院,刚来时的欣喜和跃跃欲试,中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甜蜜和眷恋,然而到最后再看,不过只剩下一片凄凉。直到现在,他的心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

几乎空了的宿舍楼只有他们两个,又是隔壁,很容易就碰到了。安炜民目光闪烁,说:“高扬,我...我爸妈待会儿开车来接我,听说你也不跟大伙儿一起走,这附近又没车,要不要送你一程?”

部队准备了专门的车送队伍军人去车站,但高扬和安炜民却都选择了单人上路,默契的巧合,完全不同的原因。高扬想要一个人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不用了,谢谢。”

简短的五个字,他们擦身而过。安炜民几乎失了全身的力气,这很可能,就是他们俩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打着背包,拎着一个大大的军用行李包,高扬抛下身后的欢声笑语,一个人走出了部队大门。转瞬而逝的时光,如果没有那些转折点,怕是也没办法让人再记住了。

偏僻的乡间小路,走着走着就有些受不了。一同走过的情景历历在目,再来一回,根本就是往愈合不了的伤口上再来一刀。突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高扬本能的停下脚步,接着又装作没事继续往前走,没看清牌子,却猜得到里面的人。

哎...其实直到现在,他还云里雾里的。

“你的记号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嘿嘿,不告诉你。”

“切...有什么嘛那么保密......”

高扬勾起嘴角,如果时间能停在那一刻,就好了。

他曾经洒脱的说过只要争取了,管他结果是什么。但如今看来,他怎么可能不在乎结果呢?人总是贪心的,有了一分一秒,就奢望起一生一世。

上一篇:同氏产业 下一篇:搏斗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