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52)
花浪手痒痒脚痒痒地兴奋道:“好。”
老铁:“好。”
四匹骏马,破风驰骋。
泠惜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手腕上依稀残留着被用力抓紧后的手痕,指甲里面,还陷着一些泥土。
睡了一整天,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往车窗外看去,便见到三个飞驰的身影。白月紧紧跟在尺素身后,速度完全与尺素足已匹配。
山川草木,一碧万顷。策马奔腾,豪情万丈。
阳阳放下车窗,激动喊道,“谢队跑最快。”
其他队员纷纷停下马步,有羡慕、有蠢蠢欲动、有震惊……
“好帅啊!”
“我以后要每年都来。”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有那个水平。”
“那匹黑马和白马,绝对是上等的好马。”
“那匹灰色的、白额白鼻梁也是骏马。”
“果然,野骑就是和在场地骑的不一样。”
“他们三人骑法好像不大一样。”
“一样,都是蒙古骑法。”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
泠惜的目光始终盯紧着黑马身上的人,白月奔跑起来,不似平时温顺,更多的是狂野。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多练习骑马,下次,骑着白月,向他们三人这样,和谢顾一起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想想,都不觉嘴角微扬。
莫威一路都在祷告忏悔,见泠惜醒了,忙骑着北风来到车旁,关切问道,“泠惜,你总算醒了。”
泠惜看莫威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昏迷了三年五载。他不住笑了下,“莫威,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就乏,补下觉而已。”
莫威:“你昨晚怎么回来的?”他刚刚一直不敢问谢顾,见谢顾走远了,忙偷问道。
泠惜:“谢顾去找我,带我回的。”
莫威听了,舒了口气,“那就好。”随后,他又不解问道,“那你们昨晚很晚回来吗?怎么会受了风寒?”
泠惜一听,脸不觉发烫,“没有,还好,就走了两个小时。”
“你们走路回来?”莫威一脸困惑。
泠惜点了点头。
“干嘛不骑马?”莫威又追着问道。
泠惜有意无意地往奔跑的尺素看去,努力笑着解释道,“两个人,不好骑。”
莫威颔首,似乎很是同意泠惜这个说法,看着泠惜,又说道,“下次你晚上出去,要多带件风衣,草原一入夜,就凉,温差大,不注意很容易感冒的。”
泠惜颔首点头。他有穿,可是穿再多都是没有,全身汗涔涔的,衣服除了汗水便是黏稠。他依稀记得,天将白时,谢顾才帮他把运动裤穿好,抱回帐篷。
只是当时自己是怎么进的帐篷,泠惜揉着眉心,渐渐想起起来,有点哭笑不得。帐篷比较矮,平时他都是爬着进去的,他模模糊糊地和谢顾说,放下让他自己爬进去。
最后,他跪在帐篷门口,跪了五分钟,硬是提不起膝盖。
最后,谢顾爬进帐篷,将跪在帐篷门口的自己,抱了进去,换上干的衣服。
泠惜吐了口气,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明明是自己主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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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顾、老铁、花浪三人停在前面,等着各自的队员。
花浪拍了拍白花花,大笑道,“爽!在草原就应该这样。”说完,他又朝谢顾看了一眼,不住有点可惜,看见白月,忽然喜道,“谢顾,问你件事,泠惜是做什么的?”
谢顾看了他一眼,口吻有点警惕的意味,“怎么,花队有事吗?”
花浪翻了个白眼,“谢大队,干嘛那么紧张。我听莫教授说了,是自由职业,写小说的,貌似还写的不错,收入还不少。”
谢顾颔首,“嗯,泠惜是写小说的,在网站排名前十内。”
花浪却是有点不解,“不过,按道理,他赚的钱应该不少,可我怎么总觉得,他好像身上没多少钱。”
谢顾不住凝眉,花浪这么一说,他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是。
泠惜这些日子,都是穿着白色运动上衣,和简单的休闲裤。款式差不多,而且,都只是普通牌子。
马靴和运动鞋,也是。
保温壶,外表都磨损了。
他喜欢白色和浅色的衣服,谢顾知道,可是,昨晚,谢顾将他压在野草上撩起的那件白色T恤,谢顾看到那标签,是泠惜大学时生日,自己送的。
估计,他所有衣服,就这件最贵了。帐篷内,帮他换衣服时,就发现了,那些外套,穿了至少都有三年了。
谢顾忽然身子一滞,他忽然想起,泠惜几乎不买衣服。难道从消失那时起,他就再也没买过衣服,是因为,没人给他买了;还是,舍不得买。
还有,身上的背包,也是大学那时候背的,谢顾忽然想起,上面好像有针线缝过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