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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不在家(67)

他就那么自由活动了几天,是不是永远就这么成为石头人了,是不是再过个两千年,他又能活动了,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回忆下在两千年前,他曾寄住在一个叫韩越的人家里。

甚至也许他会给别人提起那个叫韩越的傻乎乎女人,是如何背着一个石像小便的。

这么一想,真是悲从中来。

韩越憋了几天,现在对着孙柯说出话来,心里倒是感觉好多了。

也许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需要说出来而已。

孙柯那边听了她家“小狗”的事情后,叹了口气:“我明白的,其实我小时候也遇到过。”

“嗯,你养得什么啊?”从孙柯那边听着,韩越的声音难得软乎乎的,倒是有点娇憨。

孙柯笑了下:“是一只小马。”

他停顿了下,解释说:“我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住过,那个时候家里的马下了一个马崽,我很喜欢,每天都照料它。”

“那后来呢?”韩越听着孙柯说起这个,倒是有点好奇了。他的声音说不上好听难听,但是很清慡,说起故事来引人入胜。

孙柯继续说:“后来这个小马却得病死了,我也不知道它得的什么病,但是就这么死了,当时我也挺难过的。不过后来,我邻居家的妹妹说——”

说到这里,他声音忽然停下来,仿佛说不下去了。

韩越眨眨眼睛,有点好奇,不过她没问。

孙柯到底还是继续说:“我邻居家的妹妹,也很喜欢这个小马,我和她一起将这匹小马埋葬了,又在那里种下一棵树,她告诉我说,埋下去后,等树长大了,小马就会变成这棵树,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保佑着我们。”

韩越听得这故事,只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可是细细品味,又有点感觉像西方格林童话中的暗黑故事,其实还挺惊悚的。

不过这到底安慰到她了:“你家邻居妹妹一定很可爱吧?她现在呢?”

孙柯那边语气有点低落:“她啊,已经不在了。”

感觉到孙柯那边的语气,韩越有点不好意思,她也没敢问“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就此离开人世,还是已经和孙柯决裂孙柯再也看不到了?

韩越有点尴尬,不过那边孙柯倒是很快仿佛忘记了这件事,他忽然提议说:“天也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韩越半躺在沙发上:“我这几天一直不太睡得着。”

孙柯笑了下,笑得有点温柔:“来,我给你唱一个催眠曲吧。”

韩越有点惊奇:“你还会唱催眠曲?”

孙柯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儿后,还真得唱起来了。

他其实是用嘴哼出来的调子,调子婉转动听,柔美平静,就好像在乡间大柳树下坐在藤椅上打盹时,清风徐徐而来的那种惬意。

不过只是哼而已,并没有歌词。

韩越半合着眼睛,几天不曾好好休息的混沌大脑渐渐有了疲倦:“这是什么催眠曲啊……”

孙柯一曲哼完了,温声笑道:“这是在乡下时我外婆给我唱过的,得亏我还记得调子,你不要说话了,把手机外放,我唱给你,你听一会儿,也许就睡着了。”

韩越听着这话,心里有点感动。

其实自从父母去世后,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妹妹行事一向霸道的,独断专行,也不是那细致的人,所以韩越很少遇到对自己这么体贴入微的人。

她轻轻点头,低声说:“好,谢谢你,孙珂。”

说着这话,她闭上了眼睛。

耳边一直响着孙珂那仿佛乡间清风的催眠小曲儿,就在那小曲儿中,韩越眼前发困,她觉得自己坐在一辆吆喝着的牛车上,就在乡间小路上颠簸。

几天没有好眠的她,就这么缓缓地沉入了梦乡之中。

而就在电话的那头,孙珂坐在睡袋旁,听着那边传来的轻微而平稳的呼吸,轻轻挂上了电话。

抬起头来,望天,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星空是浩瀚而静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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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是被一阵噪杂的声音吵醒的,好不容易有个好觉的她,揉了揉眼睛,猛地坐起来。

耳边是尖锐的鸣笛声,夹杂着鬼哭狼嚎,还有人仿佛用大喇叭在喊着让大家有序撤离。她往窗外一看,黑夜里有浓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楼底下不是救护车就是消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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