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208)
他率先离去,红鸢便跟在了他的身后,两步后,北玉洐又看见她回头,这女人的容貌从来看不清,北玉洐却能察觉到她风帽下的眼闪着憎恶的光。
“月公子,你这双眼,生的可真是好看。”
她好似夸奖着随意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而北玉洐却在那一瞬间,感觉到遍体生寒的冷意。
用过午膳,北玉洐回了莲楼。
果然如火焰所承诺那样,风池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额头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
风池见他回来,站了起来,“月公子,是不是您让焰君放我出来的?”
北玉洐:“算是。”
风池问他,“那月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北玉洐回身看她,又听见风池道:“天族已经下战书了,再过两日,他们就要齐聚东绝城外,这次领兵的……很可能是我父亲。”
“焰尊主的修为已经恐怖到了踏屠,火麒麟军那样强悍,再加上魔界之人相助,越是实力相当就越会死伤惨重,月公子,不能开战,这场战不可以打。”
凤池说的这些,北玉洐又如何不知晓。
他都说腻了,想累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北玉洐长睫轻颤,“没有下一步了。”
“我阻止不了他。”
凤池有些难以置信,“月公子,这世上只有你能阻止他。”
只有你。
又是只有你。
白祁这样说。
父君这样说。
凤池这样说。
所有人都这样说。
“为什么是我?”北玉洐问她,好像也是在透过凤池问这个世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不管是两万年前,还是两万年后。
为什么北玉洐就不能只是北玉洐。
他要站在天下苍生,站在北海族的荣耀前,不断的做艰难的选择。
明明他也只是个凡人之躯。
北玉洐看着风池,道:“没有反转的余地了,这场战,火焰打定了。”
风池愣住。
“我已经被他废除全部修为,身体羸弱的如同凡人一个,没有可能阻止的了他。”
凤池暗下眼神,“既然月公子如此说,那只好……”
杀了他。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也不能放弃。
大门在这时又被推开,此时已是晚间。
身材欣长的黑衣人步了进来,压着刻意压低的嗓音道:“两位何必如此苦恼?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月公子愿不愿意尝试。”
凤池见到来人直接僵住,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去摸武器,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封住灵力。
北玉洐却并不意外,只淡淡道:“我料想到你差不多该现身了。”
“月公子聪慧,不是早就把我猜出来了?”黑衣人笑道。
北玉洐冷冷与他对视,“你想说什么?”
黑衣人渡了两步,语气很轻,却语出惊人,“您是焰尊主的枕边人,若是有心,拿到麒麟军的布阵图岂不是轻轻松松?”
布阵图。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两军交战,最怕的便是泄密战术。
若是有一方完全了解另一方的战术机密,无疑必胜。
北玉洐想也不想拒绝道:“不可能。”
黑衣人:“何必这么快拒绝?考虑考虑也不迟,大战就在眼前了,凤族已被屠,唇亡齿寒,月公子觉得您的北海之境,又能撑得住多久?”
北玉洐:“你想让我去偷布阵图给白祁?”
黑衣人:“你既不愿意挖焰尊主的丹,更不愿意伤害他,这便是最后一个办法,世间事,本来就没有两全法,这是最简单有效也是能避免伤亡的办法了。”
“布阵图精密,焰尊主一旦发现泄漏,便不会轻易再开战,帝君本来就不想打这场战,正好给双方一个和解的机会,有了时间,再慢慢想办法也不迟,如今时间紧凑,唯有此计可行,若是一旦开战了,再想做什么都不可挽回。”
北玉洐想起被火焰烧掉的军旗,冷淡道:“没有布阵图,也阻止不了火焰。”
黑衣人点头,“自然,焰尊主的决心连你都撼动不了,何况小小的布阵图?不过只要帝君拿到了布阵图,就对麒麟军内部了若指掌,就算焰尊主再厉害,也得忌惮三分,想发难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北玉洐:“我怎么知道白祁不会临时反悔,拿了布阵图便发兵屠杀焰城,造成当年的惨剧?”
黑衣人笑了:“月公子多虑,这世上,帝君想杀的人他早已杀干净,焰尊主是帝君唯一在乎的人了,只要焰尊主听话,帝君不会伤害他的,不然帝君也不会放我在焰城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保护焰尊主?”
北玉洐沉默了很久,才道:“我要知道,白祁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