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方好(200)+番外
天光大亮。
谢博衍睁开眼睛,看了眼身边恬睡着的妻子,勾了勾唇角,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已经没有热度后搂住了她的腰,又闭上了眼。
她这热度来得快,退得也快。
楚连翘之前就已经醒过一次,因此闭眼也只是一直浅眠着,谢博衍这样搂住她的腰,倒是把她惊醒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转了个身,面对着谢博衍,还蹭了蹭他的胸口。
谢博衍半睁开眼:“……醒了?”
她点头:“要不要吃点粥?我前面煮的。”
谢博衍轻笑:“你这么说,到让我觉得我才是病人。”
楚连翘看他一眼:“一个生了温病,一个感染风寒,半斤八两。”
谢博衍应着她的话,还真咳嗽了几声。
楚连翘笑他。
谢博衍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起了床。
她抓住他衣袖:“你去哪?”
“去端粥。”谢博衍理了理头发,“粥在客栈的膳房里?”
楚连翘起身,穿上鞋子:“我跟你一起去。”
他看了她一眼,没反驳,还帮她披上衣服。
两人一同走下了楼,楚连翘带着谢博衍走进了膳房。
膳房里的小厮正生着火,看到楚连翘后一愣,然后展开笑容:“姑娘,你熬的粥我一直热着呢。”
楚连翘道谢,然后拿了三个碗盛粥,又拿了三双筷子,还有小菜和馒头,与谢博衍上楼了。
粥是黑米粥,放了点冰糖,食材不算好,不过三人都不是对食材挑挑捡捡之人,也能凑合着吃。
楚连翘端着粥,敲了敲容锦的门,将粥给了他,然后回了屋。
谢博衍正等着她一起用膳。
楚连翘在床上坐下,捧着粥喝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吃着馒头。
“我们先回云谷。”
楚连翘“哇”了一声:“那正好。”
谢博衍停了筷子,疑惑:“云谷最近怎么了吗?”
“没什么事……”楚连翘道,“我想把我埋的酒还有我娘留给我的桃花酿挖出来。”
谢博衍沉默。
他还以为什么事,说到底他还是败给了这个酒鬼。
“你啊……”他无奈道,“我们去云谷先住几日。”
楚连翘开心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和他说起了酒:“我埋的酒已经有十年了哦,什么桃花雪桂花酿……啊、娘留给我的已经有…嗯……”她算了算年份,“二十多年了!”
谢博衍剜她一眼:“醉不死你。”
楚连翘黛眉一竖:“你就对你媳妇这样说话?”
“哟哟哟,说话这么冲。”谢博衍挑眉,“去南湘一次你脾气倒是渐长。”
楚连翘将筷子拍在桌上,换了个话题:“谢博衍,你要是以后纳了妾我就先和你和离了!”
“你倒是不想着帮我物色京中女子了?”谢博衍点点头,“挺好,看来去南湘一次脑子也开窍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楚连翘鼓嘴,“我看到奈哲尔府里的那些小妾就烦,嘴碎,私事絮絮叨叨能讲半天。”
谢博衍笑,接着夹起小菜,幽幽道:“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还给我列出了京中适龄女子的……”
楚连翘脸一红,嗫嚅道:“反正就是以后都不提了。”她顿了顿,抬起头,“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看着她,眸中笑意渐深:“嗯,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柚糖
南湘。
奈哲尔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默了半晌,才道:“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新娘子了吧?还要本王来替你揭盖头?”
他在行礼时便发现了身旁人的不对劲,奈何大婚途中,他又不可能抛下宾客,只好将计就计。
坠儿闻此,自己揭了盖头。
相比于奈哲尔的咄咄逼人,坠儿倒是要冷静许多。
她先是起了身,给奈哲尔行了礼,见他没反应,才道:“殿下莫要生气。”
奈哲尔玩味地盯着她,神色并不意外。
是那日楚连翘吩咐帮他的丫鬟。
“你一个小小丫鬟,也妄想麻雀变凤凰?”他俯下身,语气嘲弄,“麻雀就是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
坠儿的脸白了一瞬,咬了咬牙:“妾身也是帮过殿下的人,为什么那个预言所说的就是楚连翘!”
“啪”的一声,坠儿的脸被打偏了去。
“认清你自己的位置。”奈哲尔冷冷道,对后面正在擦着手的香兰道,“出府。”
“殿下!”坠儿起身,上前拉住他的衣角,“你我好歹是有过一段交情的,我们也拜过堂,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放肆!殿下怎是你这种人可以碰的!”香兰喝道,将坠儿推倒在地,自己则跪了下来,细心给奈哲尔擦了擦衣角。
“妻子?”奈哲尔垂眸,似乎是觉得好笑,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品味这词的意思,“你倒是说说,你无权无势,容貌不是绝色,才情不算上等,你哪点配得上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