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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218)+番外

他只觉得脚步沉重,一颗心如同沉浸在冰冷的水中,说不出的滋味。他强打起精神,迈步进入营帐,却见秦峥正挣扎着要起身。

路放忙一步过去,扶起她来。

秦峥抬头看了眼路放,道:“我要如厕。”

或许是病着的几日只吃流食的缘故,她这几日只有小解过,倒没有过大的。小解之时只需要把夜香壶拿上来即可,可是大的却没这么容易了。

路放听了,顿时明白,马上出去营帐外拿了恭桶,放在c黄下,然后抱起秦峥,将她放到恭桶上,又帮她解开衣衫,用手扶着她腰际。

秦峥抬眼望着他,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饶是她向来不拘小节的,也有些不自在了:“你不出去吗?”

路放面无表情:“你现在身体虚弱,如果摔倒了怎么办?”

额……秦峥淡定地吐了一口气,试图用力,不过却使不出,她只好道:“你在这里,我没法用力……”

路放抬头看了眼营帐内,终于起身,拿了一个杌子,挡在她身后:“你靠着这杌子吧,等完事后,记得叫我,我就在营帐外等着。”

秦峥点头:“好。”

片刻之后,秦峥挣扎着用厕筹擦过后,又绑好了衣服。只因要每日擦药,衣服也都是极其简单的白袍,只需要一根绑带即可。待挣扎着收拾好这些,她才叫路放进来。

路放盖起恭桶,先扶秦峥躺到c黄上,然后才将恭桶提出去。

待做完这些,路放取了药膏,要为秦峥擦药。

秦峥身上衣服尽褪,闭着眼睛感觉那帮自己擦拭药膏时的轻柔。

忽然间,秦峥睁开双眼,盯着路放看。

路放原本即使面对赤着身子的她都泰然自若了,此时却被她看得分外地不自在,面上染起薄红。

“怎么了?”路放停下手中为她涂到腰部的药膏,轻咳了声,这么问道。

秦峥凝视着面前这个伟岸冷峻的少年,忽然道:“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糟糕?”

路放沉默了一下,点头:“是很糟糕。”

秦峥仰面朝天的躺着,眸中深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半响之后,她忽然对路放道:“便是血脉至亲,也未必能做到你这般。”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远香近臭,本是常理。若是两个人日夜相处,小到如厕打哈等事都一目了然,别说平常人,便是至亲如夫妻兄弟,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反只是增加了许多相依相存之温情。秦峥虽然并不在乎自己的外相,不过她生性冷漠,其实与他人时常保有一段距离。今日今时,路放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从此后,可真是骨血至亲般了。

秦峥脑中又变得晕沉沉,身上不舒服,路放为她擦拭药膏的手也觉得指尖下肌肤渐渐烫了起来。待擦完药膏,擦过了手,去摸她额头,果然是又热了起来。

路放忙去打水来为她擦身体,遇到了孙自英,孙自英身后却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带着偌大的口罩,鼓鼓囊囊的,头帘又遮住了眼睛,看不真切脸面。

孙自英指着这女子道:“她叫阿穗,倒是个细致的人儿,以后就由她来照顾秦姑娘吧。”

路放点头,道:“也好。”

阿穗把头低得很低,见了路放,并没说话,只低头行了一礼。

当日,虽说还是路放照顾秦峥,可是像这种擦拭身体,递送便盆之类的贴身小事,便有阿穗来做了。阿穗确实是个勤快细致的女子,路放从旁观察了一番,倒也放心了。

这一晚,秦峥体温逐渐升高,待到夜里子时,竟然摸着极为烫手。路放无法,找来孙自英请他想办法,可是孙自英也无可奈何,道:“药是灌了,若是没用,一时再无其他办法了。”

孙自英有一句话还没说的是,其他病患也是如此反复,最后一次没熬住,就这么一蹬腿去了,这位秦姑娘怕是也不行了。

路放听了这个,何尝不知道孙自英的言外之意,他冷沉了脸,还是逼问孙自英:“还是要想个法子,救她一救。”

孙自英低着头,叹息,却不再言语了。

路放定定地看了他半响,那目光,仿佛是要在他身上挖一个洞,把那法子挖出来。可是最后,他终究是颓然地转开了目光,盯着c黄上小脸烧得发烫的秦峥。

他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分外地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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