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25)

程景低声笑笑，他说：“今天很晚回，你先睡，不用等我。”

何羡皱眉咬了一下指甲，有些纠结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十二点左右。”程景看了一眼手表说，“快九点了，晚饭吃了吗？”

何羡从床上坐起来，飞快穿上拖鞋，“我睡过头，忘记了。”

“不能不吃晚饭，”程景语气略显严肃，“冰箱里的东西记得热了吃，回去我检查。”

“好好好。”

那头似乎又说了什么，惹得程景发笑，“随便你，想看就看。”

苏妍此时此刻跟在程景后面，她刚才想找他，见他匆匆离场，沉思片刻决定跟上去。

苏妍听不清，却能看清程景的侧脸，依旧是生人勿进的疏离，却带着难得一见的笑意。认识这么久，见过几次面，也从未见过程景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苏妍停留片刻，在程景挂断电话之前离开了。

宴会末声，程景提前告辞，苏妍走过来，客客气气地问：“程先生，这么快就走了吗？”她喝了些酒，面上有些绯红，“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我们打算再出去玩一玩呢。长辈们都要回去休息了，晚上才刚开始，剩下的时间就是年轻人的天堂，不一起吗？”

“你们玩吧，我有事先回去”

“你不会……赶着回家吧？”

程景颔首，默认同意。

苏妍想起刚刚的电话，没说什么。

程景站在酒店门口等司机，见李承耀被一个男人搀扶走过来。

李承耀喝的酒多，已经有些醉态了，走到程景面前，努力辨认眼前的人，看清是程景之后，赶紧甩开身后的男人，扒住程景的手臂，转头冲身后的人耍脾气喊：“离老子远点。”

李承耀整个人趴在程景肩上，程景不得不扶稳了他，扶稳了李承耀才与男人客气地打招呼，“邱总。”

邱旻点了点头，“程先生。”

李承耀蓦地瞪圆了眼睛，“什么……小程，你也认识他？”

“认识。”程景看了眼邱旻脸色，见对方并没有生气，才缓缓说，“秋日烈格的创始人之一，怎么会不认识？”

“哦……”李承耀嘟囔一声，“了不起啊？”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

“是很了不起，”程景说，“邱总二十岁不到就创立了秋日烈格，几年就发展成了世界著名奢侈品牌，确实很了不起。”

李承耀不满地低哼几声，不耐烦地说：“走了走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邱旻突然开口：“我送你。”

结果没想到李承耀突然暴躁起来，“不，不用！老子自己回去。”

邱旻一动不动盯着他，眼里有些不明的意味，程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沉思片刻开口：“今天就不劳烦邱总了，李少我让助理送回去就行。”

邱晟：“好，路上小心。”

出了宴厅，程景拨通电话叫来助理。他扶着李承耀问：“你怎么认识的邱总？你不经商他不混太子圈，八竿子打不着吧？”

“操……酒吧认识的。”李承耀烦躁地揉搓头发，他转头对程景一脸严肃地说，“小程，看在咱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问你个事。”

什么问题要认识这么多年才能问。

“你问。”

“你和你那个omega上床是什么感觉？”

“……”程景轻咳一声，“……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我，我试不了，”李承耀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纠结地要死，最后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我爸你也知道，他肯定不允许……”

“得了吧，”程景一拍他的后脑勺，“你不说对方不说，李部长怎么会知道？而且你都二十多了，他也不会管你管得这么严。”

“程少……我跟你说句实话，”李承耀一脸快哭了的样子，好像说出实情就跟扒他衣服似的，“我试过……我，不太……反正就是……你懂吧？”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李承耀环顾四周，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凑近了说：“我对omega没有欲望，明白了不？”

“……”程景一时间竟然哑了火。

听是听明白了，就是不太理解。像程景有何羡这种宝贝似的omega，又正值年轻气盛，是真的非常不理解李承耀这种心理。

李承耀这下就跟开了话匣子似的，开了个头后面都顺溜了，“那天我去酒吧……造孽啊，我就看见了那谁，那个狗东西，我俩一见如故似的，一起喝酒。”

“狗东西是说邱旻？”

“对，别跟我提他名字。然后……我喝醉了呗，稀里糊涂的和他滚到床上去了。但是，但是！但是没成。我去，我俩都是alpha，这搞啥啊。我不同意在下，他也没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