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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109)

作者: 易太白 阅读记录

“那麻烦各位,帮着把他给弄下来吧。”

“……”

张玉堂伸伸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人很快散尽,院里只剩下师兄妹几个人。

排练厅乐器响起,演员们咿咿呀呀唱了起来。范星芒再骂什么也是白搭,一个是没人看了,二来他也干不过乐队——

根本没人能听着。

李清芬瞅了眼丈夫,被气笑了。

关键时候还得靠他男人。

“走吧,去办公室等着,这事儿没完呢。”张玉堂自始至终没往房顶上瞅过一眼。

没了观众,范星芒的演出便没了意义。他寻来办公室时,里头人正在骂他。

范星芒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瞅,没人理会,当他是空气,还在骂。

汪雅梅坐在里头,蓦然有种回娘家的感觉。师兄弟们都在,一个个撑着她的腰,范星芒作不了什么怪。

充其量就是只掉碗里的苍蝇,毒不死人恶心人。

“大师哥。”范星芒叫了一声,客客气气地说:“这么些年没见,您可有点见老,您辛苦。”他边说边往里头挪步。

“这么些年没见,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见面礼?”张玉堂抬头望去,看见范星芒时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第54章 死手

尤记范星芒最后一次回来,那时他穿着得体春风得意,请全团人吃饭时夸夸其谈,甚至要收购剧团。

张玉堂眼前这个人,莫说穿着,瞎了的那只眼如熨斗熨了一般,几乎粘黏在一起,只留了一条黑缝,另一只眼睛里充斥着神经质。

身上一阵阵往外散发着难闻的气息,站在那里弓着背,像老年间逃荒的人。没洗干净的手病态般颤抖,说完话还咳嗽几声,“大师哥能给口水吗?”

倪翠萍开了窗户,抄起空气清新剂往死里喷。

“骂渴了?”张玉堂看了眼李逸臣。

李逸臣去接杯水,递了过去。范星芒要接没接时,问了句:“哎我说你有艾.滋没?”

李逸臣顺手一扬,一杯水泼在他脸上。

“我□□妈!”范星芒抬手就打,李逸臣躲都不躲,后发先至,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

范星芒捂着肚子,曲蜷着半天没起来。

“你打团里出来的。”张玉堂低头抿了口茶,说得不慌不忙:“武行里的人什么脾气不用我说,今儿个好说好了,别不识相被人遛了。”

“张玉堂,你威胁人!”范星芒呲牙咧嘴挣着坐了起来。

“说事。”张玉堂不想废话。

范星芒手捂着肚子翻着白眼,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说什么事?”

倪翠萍指着他,“有屁你就放,混成啥样了还有脸拿乔?”

“叫雅梅跟我回去。”范星芒说。

“这个你别想了。”张玉堂说。

“那是我媳妇儿!”范星芒坐地上仰着脸,像极了泼皮无赖,“哦我明白了,大师哥,搞半天是你想钻雅梅被窝吧?”

话音刚落,一只茶杯带着水砸到范星芒面前,范星芒连往后出溜了两屁股。

李清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这会儿没外人,她顾不得什么二度梅、一级演员、艺术家的身份,对着范星芒破口大骂:“放你娘什么狗屁!当年怎么回事别人心里不清楚,你装姥姥个糊涂?!这些年你他妈毁了多少人,你瞧瞧都把雅梅糟蹋成啥样了?今天给你脸你不要,废得什么话,李逸臣报警!”

“慢慢慢慢……”范星芒爬了起来,急说:“师姐师姐都是我不是,有话咱好好说。”

“那就说吧,怎么着能跟雅梅离婚。”倪翠萍问他。

协议离婚不可能,汪雅梅一起诉范星芒,他就躲起来不出庭。单单离婚官司,被告人不到场可以宣判。可两人还有个孩子,汪雅梅自然要汪凝的抚养权,这就必须让范星芒到庭。

范星芒正是拿捏住了这点。

“离婚不难。”范星芒说。

张玉堂说:“那你划条道。”

“拿一百万,我立马签字。”范星芒独眼龙眨都不眨。

大伙都被气笑了。

汪雅梅绷着脸,李清芬拍拍她肩膀:“这么多年气也早气够了,想开点。那人撕不开拽不烂、煮不透砍不断,脸上裹着的不是脸皮,是钢皮。你还能咋滴?把自己气死吗?”

李清芬骂人都带着艺术家的范儿。

范星芒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真是无懈可击。

张玉堂叹了口气,说:“说点实在的吧。”

“大师哥,你带团有二十年了吧,别说一百万你拿不出来!”范星芒不服气。

高大柱咬牙说:“你真是穷疯了!打秋风打到这儿来了,师哥该你的欠你的?”

“一百万我家有。”李清芬扬着声调,说:“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辛苦钱、血汗钱、背北朝南顶风冒雪搭台口一分一分赚来的钱,伶人不容易,没你大老板来钱快,张口闭口就是一百万。打个商量吧范老板,多少给我们留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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