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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96)

作者: 易太白 阅读记录

李逸臣当然明白,探手楼住了他,“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张野的心窝,说:“按耐住这里的小躁动,去等水到渠成的那天,你还没成人呢,急什么。”他说完笑了笑,疼爱地捏了下张野的脸蛋儿。

“小叔,你,你是不是也……”张野问不出口。

李逸臣说:“对,我喜欢男人。”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呢?”张野记忆里,李逸臣身边的男性朋友,没有哪个是和他般配的,也没有哪个是和他有暧昧的。

李逸臣咬了咬烟嘴,安静了一会儿说:“死了。”

张野愕然看着他。

“怎么,很惊讶吗?当年他演霸王,我演虞姬。在台上项羽自刎了,在台下……我想明白了,但是他没想明白,所以十年前他自己把自己杀了。纯纯,这条路不好走。”

张野心里揪了一下,他终于明白小叔为什么要和自己讨论这些。小叔没有阻止他,所说的也不是结局,都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张野和汪凝之间如果还有一步距离,不光需要张野迈出半步,更需要汪凝迈出另外半步。

李逸臣摁了摁他的肩膀:“小叔让你留条退路,这条退路也是给汪凝留的。等你们都决定的时候,才能不需要退路地走下去。懂么?”

“我懂了小叔。”

世间多少人都走着同一条路,前人栽了跟头,对后人说绕一下吧,后人未必肯听。后人去走,也未必会跌跟头。

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哪有什么一定之规、前车之鉴,感情的事是感性的,不是理性的。李逸臣希望张野明白,并没指望张野听自己的。

话尽于此,李逸臣撇头望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比走廊里的灯光亮很多,亮得刺眼。他很轻地叹了口气。

“小叔,你很喜欢他吧?”

李逸臣回过头来说:“不然呢?”

张野看着小叔云淡风轻的表情,和汪凝的某一瞬间有些相似。

“你很想念他?”

“不然呢?”李逸臣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去上课吧。”

张野幼年跟着小叔屁股后头跑,跟着他闹,跟他学乐器、学打架,直至今天才看到他小叔的另一面。

他有些感慨,你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后,都有令你鲜知的一面。也许这一面,你一辈子都触及不到。

像汪凝,他冰冷到结霜的外表下,隐藏着一段又一段的往事。他信任你,才能对你温笑,才能对着你剥开一层又一层的磨难,把最真实的自己摆出来给你看。

或许这不仅仅是因为信任。

所以张纯纯,你要好好地待他。

小叔爱的人不在了,他除了日复一日的思念,没有别的选择。他今天所有的话都在给张野讲述一个道理:我爱你,是一句很重很重的话。

你这么大了,要对自己,也要对别人负责。因此,等你想清楚的时候,再去迈出那一步。一旦迈出来,将永不回头。

张野听了小叔的话,他没再赖着汪凝、非要和人家挤在一张床上、叫人家宝宝。他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但这绝非疏离。

然而同在一个屋檐下,免不了偶尔的肢体接触,恰恰因为这份距离,反而多了一层更加隐秘的甜蜜感,单纯、干净又奇妙。

汪凝很奇怪,对于张野的反常,他没有一点反应,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张野有时觉得,这个人挺难琢磨,不能用常理推度。

直至出院这天李清芬在走廊说话,透过虚掩的门,他在里头听得真真切切。

恍然想起,那天他就是和小叔坐在病房外的长排凳上聊天,那天的门好像也是虚掩着的,汪凝的床就在门边……

这么说,汪凝全听到了?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摆在两人面前,并且急需解决--

洗澡。

按照高大柱夫妻俩的建议,在医院洗干干净净地再出来——把晦气留下。

听说过有人出狱的时候会用桃枝拍打肩膀,没听说出院要洗了澡把晦气留在医院。

问题并不在于这里,回家也总是要洗的。关键是两人都吊着一条胳膊,洗澡不能自理。今天来接两人出院的,偏偏是李清芬和汪雅梅。

一点忙都帮不上。

张野甚至怀念儿时,被李清芬按在盆里强行洗澡的时光。

俩妈把儿子们丢在这里,一起去办理出院手续,俩儿子现在对坐在床边,大眼瞪大眼。石膏上的保鲜膜都裹好了,就是不能痛痛快快地上战场。

很尴尬。

记得有一天半夜,张野和汪凝讨论能不能洗澡,那个时候还没想到这层。

“你洗过公共浴池吗?”张野问了句废话。北方人大都进过公共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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