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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寄流年(37)

南谨笑了一声:“你才不傻。只不过,比我稍差一点而已。”

南喻当然不傻,她平时最懂察言观色。南谨越是这样轻松调笑,便越是让南喻不敢开口继续追问当年那段往事。

收了线,南谨将手机扔在洗手台上,无意间抬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动作不禁顿了顿。

为了打扫方便,她只穿了件家居的背心和短裤,汗水打湿了前襟后背。她慢慢侧转过身,将紧身背心从下往上撩起一截,只见本该光洁的腰背处,有数道浅浅的疤痕。那些疤犹如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由于当年背部受伤最严重,后来即便做了修复手术,仍旧不能完全平复。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疤痕的颜色渐渐褪成了浅褐色,但却永久地留在了那里。

她还记得以前,萧川似乎很喜欢她的背。曾经无数个清晨和深夜,他的手总是习惯性地在她的后背流连,而他的手指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明明只是不经意地抚摸,却像是最柔软的羽毛划过,让她觉得又苏又麻。

她从小就怕痒,所以经常就这样被他从蒙眬的睡意中吵醒,眼睛都还没睁开,便下意识地去躲。可是哪里躲得过?虽然c黄那么大,可无论她避到哪里,都会被他伸出手臂轻而易举地拽回来。

而他这人既自私又霸道,只是为了自己享受和好玩,根本就不顾及她睡没睡醒。她越是想躲,就会被他惩罚般地禁锢得越牢。

后来有一次,他凌晨才回来,洗完澡也不肯睡觉,就那样侧靠在c黄头,手指在她的背上玩得不亦乐乎。她正做着美梦,忽然觉得腰上一阵轻痒,硬生生清醒过来。卧室里没开灯,但是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隐约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气坏了,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他的玩具一般?

她忍无可忍地拍开他的手,在黑暗中瞪他,也不管他收不收得到自己想杀人的眼神:“请问萧先生,这样好玩吗?”

“什么?”他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我背上摸来摸去,这纯属骚扰。”她控诉道。

“哦,”他听后笑了一声,撑着头侧躺着看她,慢悠悠地说,“谁叫你的皮肤这么光滑,背部线条又这么漂亮呢。”

他在夸她。

他一向极少这样直接地赞美什么,可是他竟然这样赞美她。

忽然之间,好像被吵醒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一件事了。她甚至有点暗暗得意起来,结果一时恍了神,他的手已然再度欺了上来。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他说得理所当然。

得到难得的赞美,她决定不再和他计较,可是哪里还能睡得着?索性翻身扑过去,凑到他面前闻了闻,立刻皱眉说:“喝酒了。”

“嗯。”

她最讨厌酒味,忍不住又伸手去推他,十分嫌弃:“离我远一点。”

结果他躺在那儿纹丝不动,反倒手臂一伸,轻松地将她圈进怀里。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被迫靠在他胸前,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他胸膛里发出的,又低又沉,还似乎带着一丝白酒的醇香。

她心中微微一动,几乎想都没想就说:“那就别在江湖里了。”顿了顿,又说:“我们一起走吧。”

他被她逗笑了:“走去哪儿?”

“随便哪里。”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像只小猫似的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连声音都是娇软的,“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倒更像是在哄小朋友,显然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渐渐沉默下来,也忽然清醒过来。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这江湖,他离不开,也不会离开。

而她刚才在那一刻,居然犯了傻,竟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他很久都没再说话,她也似乎又有些困了,松开他打了个哈欠,翻过身重新回到自己的枕头上去睡,离他远远的。

然而他这一回却没有再轻易放过她,整个人在下一秒便直接压上来,温凉的、带着酒气的嘴唇开始在她耳边流连……

南谨突然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从这样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有些情景却还是清晰得如同近在昨日。她的心情仿佛受了一点影响,连剩下的一部分卫生都懒得认真去做,冲了个凉后就出门了。

赵小天已经在律所里等候多时,见到南谨出现,他立刻送了一杯冰咖啡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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