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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172)

心里这样想,但面上江恪的神色平静,“你先前问了许多你母亲的事情,我想的确可以告诉你一些。”

全然避开这个话题不谈,恐怕只会让江熠多些好奇探究,倒不如选一些说了。

房门关上,父子两人一起坐在桌前,难能可贵的有些平常父子的亲近样子。

“我和你母亲在边城相识,彼时边城也有魔乱,她的家人都被魔物所杀,只留下她一人。“江恪陈述的口吻平淡之极,似乎经历那些事情的主人公并不是他自己,”后头我被魔物所惑,与她有一夜亲近,后便回了云顶峰,几年之后才知道有你存在,便去边城寻找你们。”

“我到边城时却发现你的母亲也已经受到魔物影响,放浪形骸十分堕落,好在你还未曾被她所害,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江恪的叙述到此似乎就停了,并没有和江熠交代他的母亲到底是什么结果。但一个被魔物影响的人在道门之人眼里应当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江熠心里大约有些猜测,可他还是忍不住主动问出口。

“那我母亲呢?”江熠问。

江恪说:“她死了。”

江熠看着江恪,目光沉沉。

江恪平静从容地起身,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与江熠交谈的目的,“她已经是魔,是生是死早有定论,除了她生下你,她与你就再没其他关系。”

江熠对于江恪的叙述,并不太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假。江恪顶多是没有完全说出事情的本来面貌,只是对于他所描述的自己母亲的形象,江熠心中仍旧存有疑惑。

同时江熠对于江熠叙述时候的口吻以及用词,并不赞同。江恪的叙述角度没有夫妻情,没有母子情,所有细节都充斥着冰冷和冷漠。

也许从江恪的角度出发,他看待江熠母亲本来就没有感情而言。但从一个儿子的角度来说,江熠宁愿相信心魔呈现给自己的那些细节温暖。

所以他不可能接受“除了她生下你,她与你就再没其他关系”这样的论断。

“她是我的母亲。”江熠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母亲。”

即便她真的是魔。

江恪却无法接受江熠这样说,他说着凝视江熠:“难道你忘了自小我对你的教导?”

便是同门之人,甚至兄弟父兄,成魔成妖堕落之后,诛杀对方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并无道义或者情感讲。

“我没有忘。”江熠说,“即便是父亲您,即便有一天堕落成魔,我也应当毫不留情。”

这句话是曾经江恪教导江熠时候用自身举例子,所以江熠说了也并无不妥。只是此时江熠的口吻以及看着自己所说的神情,让江恪稍感不适。

江熠的话不像陈述,反而像是一种,江恪不知道用“警告”二字稳妥不稳妥,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可随后江恪又觉得滑稽,毕竟他堕入魔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再看江熠,他说完以后面色也如常未变。江恪的心落回原地,反而觉得是江熠依旧未变罢了。

“正是这样,”江恪说,“无论是谁,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魔就是魔,魔就要被诛杀。”

他这样说,是为了以后做铺陈,虽然没有指明是谁,可也就差说出口了。

江熠坐在原位抬头看向江恪,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江恪也从来没有猜测小辈心情的习惯,他善于发号施令,也习惯于发号施令,这个时候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转身要走。

江恪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口,忽然听见江熠在他身后叫他:“父亲。”

这一声父亲的语气淡淡,带着夜风中夹杂着肃杀的凉薄,让江恪已经放到门闩上的手感觉到木质器具上不同寻常的冷意。

江恪微微偏过头看向江熠,神思不知怎么一恍惚,好像在余光之中看见的并非是高大成年的江熠,而是许多年前他回到边城时候见到的那个瘦小的男童。

男童的双目漆黑,如一潭死水用视线紧锁着他。

江恪心里一惊,整个转回身去看江熠,眨眼睛却见江熠与平常没有差别,只是站了起来。

江恪觉得方才自己有些失态,面色有些难看,他拂袖正要发怒,就听见江熠说:“我只是很喜欢阿祯,父亲你知道吗?”

江恪对江熠忽然说到季祯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说什么?”江恪皱起眉头。

他要细问,江熠却不打算细说了,“只是多谢父亲成全。”

江恪心里有一丝不解,但并未想出什么眉目,又觉得没什么可多想的地方,因此转身出了门去。

他心里还是对江熠有许多不满的。本来让江熠下山这一趟是为了断绝他的对尘世的留恋,却没有想到他会遇见季祯并且喜欢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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