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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44)

季祯心里本不太抱有希望,毕竟他和梁冷手上的掌心雷别无两样,看来并不能克制魔化的赵管事。

怎料季祯还没有碰到赵管事,他的掌心便迸射出一道猛烈的光芒,瞬间将赵管事击飞出去,重重砸在丈余远的地面上,竟好像站不起来,只剩下深沉得像是拉风箱的呼气声。

季祯不敢相信地抬手看自己的掌心,搞不清楚同是掌心雷,自己像是劈出了一个天雷。

梁冷也一脸怀疑人生地看向自己前不久才打出掌心雷的手掌。

院外几道剑光忽闪,剑气横飞,切豆腐般杀掉一排傀儡,江熠的声音响起,“季三!”

“我没事。”季祯坐在地上背靠门框应了一声,喘了几口气也没见赵管事起来,江熠的身影又就在门外。他的心情放松了些,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门帘后面有些声响。

梁冷此时侧了侧耳也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指的当然不是赵管事,也不是院外的打斗声,而是前面在打斗中一直被忽略,而现在安静许多后,渐渐难以忽视的奇怪声响。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沿着地面攀爬摩擦。

季祯低声说,“听见了。”

不仅仅听见了,他还听得很清楚。因为那声音就在他的耳边,藏在门帘后面,在他注意到时已经几乎咫尺之遥。

季祯来不及起身,门帘忽得落下。

腥臭的呼吸打在季祯的脸侧,掉落的门帘失去了阻隔视线的作用,露出内屋中一张已经爬到门口的苍老怪脸。那脸依稀能够看出是陈守绪,然而它的皮肤松弛,双目被贪婪充斥,散乱的头发与在地上爬行的姿势则更添一抹森寒。

季祯几乎与他四目相对。

这才是血妖。

院外的傀儡本来已经被砍倒,却又立刻起身,仿佛无穷尽般缠住江熠他们。

一道血幕随着陈守绪抬手的动作出现,一下挡住了正门,将院内和屋中的场景隔绝开,连声音也难传出去。

江熠见状一跃而起,本想穿过最后几步直入房内,可傀儡们显然知道最该困住谁,知晓江熠的意图,层层叠叠将他围住,让他难以立刻进入内室。

而屋中如此近的距离下,季祯想要后退,立刻被发现意图。陈守绪枯枝一般的手猛然紧紧抓住季祯,哆嗦着手,口中渴切道:“别走,别走。”

那哆嗦并非虚弱,而是对什么东西渴望到了极致,无法自控的激动。

梁冷反应过来便要拿剑去刺,陈守绪看似不太灵便,此时抬头的动作却并不慢,他与梁冷四目相对,声音里竟有几分柔和,“别动,你不想杀我的。”

梁冷的手不知怎么就是一松,好像不由己般无法将这一剑刺出去。

他到底还有理智,明白这是血妖的蛊惑,然而梁冷能做的也只是执剑站在原地,如何也做不出攻击陈守绪的动作,甚至隐隐有想要把剑往自己身上扎的念头。

血妖的言语自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若是听了他的话,心性不坚定的人恐怕直接拿剑抹自己脖子的都有。

梁冷见季祯一动不动,好像已经被吓呆了,又好像是听了陈守绪的话,也已经被蛊惑。

陈守绪也是这么想的。

他被逼出血妖原形,此时正十分渴血,浑身不自然地抖动着,“看到那把短剑了吗?”陈守绪问季祯,“拿起来。”

季祯跟着这个问句回头,那把被赵管事捏得略微弯曲的短剑就在季祯伸手可及的地方。

季祯点头回答:“看见了。”真的听话地伸手将那把短剑拿在了手里。

赵管事虽然身受重伤,见季祯如此反应,忍痛笑起来,恨恨道,“等我恢复,我定手刃了你们。”

梁冷大骇,“季祯!”他执剑的手强行催动,额角的青筋暴起,一只手仿佛被两股力量控制,怎么也无法挥出去。

陈守绪已经发出另一个指令,“把你的心挖出来。”

若是主动献祭,那季祯的魂魄也会被血妖一同吞没。得到献祭,又在月圆之夜,血妖的实力会短时间大涨。外面就是江熠他们,陈守绪越发急需吞吃季祯的血肉。

赵管事口中发出沙哑的笑声,就等季祯用剑戳破自己的胸膛,他便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季祯犹豫地盯着陈守绪,想了想才答应道:“好吧。”

他说着果真抬起短剑往下用力一扎,所使的十成力道足以穿透自己的胸。

梁冷目眦欲裂,下意识别过视线。

随着一声痛苦呻吟,赵管事的笑声却戛然而止。只见陈守绪的身型快速扭动变形,一时筋肉鼓动,脸上更退去人相。他的心口此时正扎着一把短剑,刺进去好几寸,伤口流出腥臭浓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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