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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93)

他话语里多少带着些轻蔑,不管是早就有之还是此时为了挽回颜面而口不择言,对季祯来说都触及他的心病,活想让季祯一剑捅穿了他。

季祯低头看向梦大顺,问他:“你给我说说,他们方才为何要杀你?”

梦大顺已经不哭,不过季祯一看向自己,它立刻卖可怜地擦了擦眼睛,装作抹掉那不存在的泪珠子,鸡贼道:“我一说我是江熠炼化的,他们就要杀我,我也不懂这事什么意思咧,祯祯这是为什么啊?”

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梦大顺这么一说,那不对味的感觉便更浓了。

南华峰几个子弟连同怀讯,本身的确对江熠抱有敌意,但行动上不可能明目张胆说因为江熠而对梦魇动手。梦大顺一说,不仅把这点点破,还强化了几分。要怀讯他们再说只是为了除魔而动手就不那么站得住脚了。

“是啊,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同道相残,用无辜魔物开刀?”季祯反问怀讯。

矮个修士沉不住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同道相残,根本不是这个梦魇说的这样。”

南华峰与云顶峰不睦已经不是秘密,然而光明正大捅破这点还是不妥。况且现场并不只有他们和江熠,还有一个不知门派的小修士,作风还很是一板一眼,到时候事情传出去,于他们南华峰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声。

季祯却因此一挑眉:“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无缘无故就要致一个无辜的,被炼化过,已经向正道走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魔物动手了?”

梦大顺不忘此时告状:“他,祯祯,就是他还抢了我的灵药。”

矮个修士脸色发红,随手将掌心的药丸扔向梦大顺,“我不过是怀疑你偷药,怎么是抢?”

梦大顺忙不迭伸手将药接住,拿在手里吹了吹,小心捏好,有了靠山便狂起来,嘴上瓮声瓮气道:“哼,也不知方才是谁威胁我二叔,不给你药就把我杀了,黑心鬼。”

它说着又向季祯解释:“祯祯这药可不是我偷的,只是你给我两颗,我藏了一颗没有吃罢了,后面遇见我二叔,我就想让我二叔带回去,好让我弟弟妹妹有些长进。”

本来四散奔逃的那些小魔物就都没有跑远,在结界的另外一遍小心翼翼观察着这边的动向。

梦大顺二叔本来已经吓得快要晕厥过去,此时好容易吊着一口气,怯怯地躲在结界后的一棵大树后面看着季祯这边。

梦大顺看看手上的药丸,又看看自己二叔,抬头问季祯,“祯祯,这药丸我还能给我二叔带回家去吗?”

季祯顺着梦大顺的视线,看见一个比梦大顺大一号,黑漆漆两个脑袋像煤球的梦魇,本来是个实在没眼看的长相,但偏偏带着股子老实巴交的气质,颇为矛盾。

“你二叔吃了多少人啊,这么黑。”季祯皱眉。

梦大顺一瘪嘴,“我二叔从没吃过人,长得黑是因为在魔界少有灵气,只能受魔气浸染,我弟弟弟妹妹比他还黑呢。”

季祯干咳一声,为自己的刻板印象感道歉:“是我失言了。”

他半蹲下来,从怀里掏出灵药瓶,从里面又倒了六颗出来,“拿去给你二叔。”

梦大顺手中的药丸一下变成七颗,晕乎乎正要感谢,就听季祯说:“从你往后每个月的份例里扣了。”

感激之情无可避免少了一半。

季祯抬眼望向结界内,不止看见梦大顺的二叔,往后还有不少形状怪异但眼神怯怯的魔物,虽然外形各异,但这些小魔怪都对人和修士带着惊恐之色。

梦大顺二叔果然老实巴交,见着季祯就先要拜,季祯隔着结界也拦不住它,眼看着它磕了个头又起身叫了自己一声大老爷。

想起梦大顺一怕死就会叫大王,季祯有些无言,不知道他们家这么叫人的习惯是从哪里来的。

梦大顺二叔先是小心翼翼问季祯,梦大顺在人间是否听话,又说若是不听话只管打骂便是,承蒙季祯大度宽容,是梦大顺的福气云云。

后面免不了对梦大顺又是几句殷切嘱咐,还让它切末记挂家中,家里一切都好。

季祯听着只觉这魔物和人又有什么不同?

他耐心听,偶尔应答几声,对梦二叔有十二分耐心,说多了更觉得梦二叔与人间寻常长辈没有任何不同。其他魔物长久不见人,也没见过季祯这样面善还心善的。

特别是知道这几天的灵水惠泽都是季祯手笔,更是想上前同季祯亲近,陆陆续续大着胆子向季祯靠近,隔着两丈远围成了一个圈。

到底还是忌惮在场其他修士。

季祯对它们只平易自然,与见到其他人无异。

其他人见到季祯这般,却是面色各异。与魔物如此无隔阂,简直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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