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她的答案似乎并没有让星澜满意:“为什么第一个奖,会想要让我看到?”
为什么?
第一个奖?
南初望着星澜,第一反应是想要纠正星澜的逻辑。
她不是因为这是她获得的第一个奖所以才想要星澜到场,或者说不止是。
往后她每一次获奖,每一个她觉得重要时刻,她都想要和星澜一起见证,和星澜分享,也只想和星澜分享。
因为...
因为......
答案呼之欲出。
南初蓦地睁大眼睛。
她好像突然看清了,看清了一直隐身作怪的隔阂,看清了横在她和星澜之间的跨不过的阻隔到底是什么!
呼吸急促起来。
她抓着星澜的手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短暂失去的语言组织能力,半天没能突出“我”以外任何一个字。
“先去吃饭吧。”
星澜并没有等太久,即便没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回答也没露出多余的表情,直起身放开她:“一会儿凉了,吃了容易胃疼。”
南初怔怔看着星澜转身离去的背影,胸口总觉得堵着什么,呼不出咽不下,哽得憋闷难受。
她用力拍了一下额头,气自己嘴太笨,气自己太情绪化。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知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明知是在耽误时间,可就是越着急越没办法把想要说的好好说出来。
她努力斟酌着语言,却在接下来的时间再找不到合适的开口的机会,直到第二天星澜收拾好出门赶往c大,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丧气地抱着被子埋头进去,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有些事情本来就拖不得,加上她这个一到关键时刻就上不得台面的迎合,越拖,就会越不好开口的。
怎么办?
任春秋打电话过来,通知了她中午十二点会带着化妆师一起到别墅,准备好之后直接去晚会现场。
挂了电话后,南初情绪低迷爬出被窝收拾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神思恍惚走到衣柜前想要换衣服,拉开柜门呆站了会儿,才想起来要参加晚会,任姐过来肯定是给她带了礼服的。
真是傻了,才打完电话都能迷糊。
呼出一口气正想关门,余光不经意扫过最上层精巧的lofu包装盒,视线忽一转,定在包装盒上。
生怕迟一步就来不及,南初立刻拿过手机给任春秋打了个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是不是已经出发了。
任春秋:“还没有,怎么了?”
南初说:“没出发就好,任姐,我是想说不用给我准备礼服了。”
任春秋尾音微扬,有些疑惑:“那你今晚穿什么?”
南初望着衣柜方向,认真道:“我有想要穿的礼服,早就准备好了。”
任春秋:“......?”
裙子被她特意放在衣柜最上,伸手拿不到,只能搬来一张凳子,踩着凳子小心翼翼伸手抱住。
只是跳回地面时却不知是哪里挂到了哪里,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碰落,摔出震耳一声响。
南初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跳开半步。
睁眼一看,一只木盒子倒扣在地上,盖子都被摔开了。
天......
是......是当初她不小心碰到,被星澜发了一通脾气让她不许乱动的那只!
!!!
南初认出木盒子,一股透心凉飞快席卷全身,从脚后跟直窜到天灵盖!
完了。
她完蛋了。
那是星澜的宝贝,星澜说过不许他乱动的,今天倒好,她直接给人把锁都摔坏了......
南初哭丧起一张脸,很有想哭的冲动。
从放下礼服到走至木盒“丧生”点,不过寥寥几步的距离,南初脑海里已经飞闪过无数坦白道歉方法,以及星澜知道后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
宝贝的东西被她摔坏了,星澜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一定会特别生她的气,气上头了说不定还会狠狠骂她一顿,或者好几天不理她,或者,或者......跟她离婚?
离婚??!!
星澜会因为这个跟她离婚吗?
应该不会吧??
......不过也说不准啊!
南初被自己的假想吓得腿都软了。
慌慌张张蹲下去收拾箱子,唯一期望就是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要摔坏,不然她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无比忐忑地搬起盒子,里面装的东西立刻散开滚落满地。
南初心高高悬挂在半空,第一时间去检查物品有没有损坏。
然而等她定睛看清那些物品都是什么,
——瞳孔骤然一缩,指尖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崭新的星体命名证书。
陈旧的助眠香薰。
字迹熟悉胡编乱造写的情书。
外形眼熟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