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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从良变“娇妻”(快穿)(322)+番外

作者: 鱼缸儿 阅读记录

季路言仰头,看见三楼的苏河洲,他几乎快要不顾形象地跳起来,恨不得真能生出一双翅膀,越过那些恼人的曲折楼梯,用自己的归心似箭将对方钉在原地,再也不要离开他半步。

然而季路言的振臂挥手,大声唤着他名字的模样,让苏河洲手中的火光瞬息熄灭。

他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的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场景——是眼前季路言从码头飞奔而来的身影,还有……很久以前的时空里,穿着长褂的少年跪倒在码头的样子!

现在是他们,那时也是他们,苏河洲无比确定。然而那个时候他放弃了季路言,而此刻,季路言却带着铺天盖地的人间喜悦向自己奔来!那人摇落了一地细碎花瓣,落在了他的发顶、肩头,像是天空飘起了洋洋雪花,而季路言则是那皑皑白雪里唯一的艳色。

此时,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不夜城里翦灯心事随风起。

彼时,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烟波江上千盏荷灯不曾归!

苏河洲眼前重叠的画面越来越多,最为深刻的,便是那站在月下船头拥吻的画面,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也不再、不能去否认——那船头拥吻着的两个人,正是他们!

这到底是梦,还是梦里那个黑袍男人说过的、他被封存的记忆?那是什么样的记忆?苏河洲心中惶然地给出了答案:那是……属于他又超越他的记忆,那是刻骨铭心的星星点点,最终汇聚而成的一条路——一条回家的路,季路言来接他回家了!

苏河洲手脚冰冷,仿佛自己错过了几生几世的温暖和最重要的人。再看船下,季路言已经不在了,他几乎探出去大半个身子张望、寻找,然而灯火阑珊处却无伊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响起尖锐刺耳的吵闹声,惊世骇俗的辱骂不绝于耳,更有女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也许是有人被推倒在地,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属于扇耳光的脆响更是长驱直入钻地进了苏河洲的耳朵,仿佛那耳光扇打出了开天辟地的气势。

周围登时闹哄哄的,就像旧时候街头卖艺的场面:起哄声、叫好声、拍照声;鼓掌、口哨、叹息……

苏河洲紧紧握住围栏,眉心的细纹越来越深,他垂下眼,扔掉了眼前的繁华、身后的热闹,嘴唇微翕不禁出声:“人性真丑。”

人性真丑,我亦然。

苏河洲心想,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淡薄,所以才会选择做一名医生——看过最冷最暖、最美最丑的极致,就好像一切都被抵消了出一个假象平衡。比如此刻,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一名医生,他大概会视而不见吧,可那求饶声太惨烈,辱骂的言语太恶毒,起哄的人比他还要冷漠淡薄,苏河洲认为自己该做些什么,来“抵消”这种将要失衡的感觉。然而,当苏河洲转身后,他发现自己还有不得不去做些什么的理由——扭打吵闹的人群散成一片,有一部分堵在了他和季路言的包间门口。

“第一次约……饭,被坏了兴致,好像,不太合适。”苏河洲自言自语着上前了几步,他仗着天然优势,越过众人头顶,一眼便见到了“包围圈”里的核心战斗力。

只见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妇女,一头乐山大佛似的花卷烫,银盘脸蛋呼呼扇扇地颤抖着,一手叉腰一手擒人,把自己凹成了一只饱满圆润的茶壶。充当壶嘴的那条胳膊有孩童大腿粗细,因为末端衔接一位成年女士的重量,因此显得她臂展惊人,竟有几分长嘴茶壶兀自表演茶艺的既视感。

被中年妇女一手擒拿住天灵盖的年轻女士,衣衫不整,蓬头乱发——不用听那戏折子似的唱念做打,事故缘由已是不言而喻。茶壶妇女有很多帮手,俨然一副要清理门户的女悍匪模样。那些帮手都是同批次生产的茶壶,只肖一眼,和中年妇女的亲缘关系就呼之欲出。此时众多膀大腰圆的油腻汉子正摁着一个假发套已经歪斜了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在一众石墩子似的短粗腿后,露出了半个近似于被扫黄打非的姿态——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打摆子。

苏河洲挑起眼角,这半个背影,他有些眼熟。他目测而去,若要靠近核心地带,就要从包围圈外的男女老少切入,他一时之间有些踟蹰……

苏河洲习惯于生老病死的场面,眼下的“生龙活虎”显然超纲了。

“小婊/子,我男人也是你敢勾的?”中年妇女撕扯着对方的头发,转头看了一眼墙边抱头的男人,激动道:“以为傍上他你就能变凤凰了?我呸!”妇女腾出一只手,指向自己昔日共枕眠的男人,如同看着一摊臭鱼烂虾,“就那个窝囊废?哈哈哈……臭婊/子,册那娘额老比!你也可怜得很哇,叫一个窝囊废就给骗了?”她鼻孔喷出了老黄牛样的粗气,侧身看向“窝囊废”,“他算个什么东西?倒插门,没有我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混腔势!你当他在大医院工作体面得很?噢哟,那他可真是把屁都给你吹上天当蘑菇云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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