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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赴仇(19)+番外

“明天一定要参加我的婚礼。更何况,我已经????”你是主角之一,如何能少了你?

她淡漠地低着头,狠狠抽了几下鼻子,剧烈的咳嗽尾随而来,喘得她向来白皙的脸上红云朵朵。

“已经什么?”

见她这样,我还能有什么心情说“已经”,赶紧从五斗柜上取了几张面纸给她擦汗擦鼻涕。

“没什么,反正你明天去就是了,亏不了你,晚宴上有很多生蚝,吃到你拉肚子。”话虽那么说,但明天晚上她要是真敢给我因为吃生蚝拉肚子,我保证饶不了她。

她最近又消瘦许多,成天到晚手机响个不停,有时饭吃到一半就匆匆赶出去,然后几天不回来。

昨天,她喝得醉醺醺回来,一进门,也不顾王嫂在旁边就用力吻住我,扣在我腰上的双臂勒得我生疼,扑鼻酒气蹿进身体,弄得我也眩晕阵阵。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半醉不醉的样子,紧紧握着手里的刀鞘,紧紧盯着我。

直到我把醒酒药灌进她口中她才幽幽吐出一句:“你别走。”

当时的她,比孩子还孩子气,双手抓在我睡衣裙摆处,半跪在我身前,隔着衣服亲吻我的小腹。

“除了今天,我没有后悔过我不是个男人。”她醉倒在浴缸里合上眼前的话,原话。

这也是我第一次从她那里听见那么谦卑的论调。完全不若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她,行事如风的她。

我承认,那瞬间我的心就像从中间裂开般,疼得不无法呼吸。

她???爱我?

又或者仅仅是醉话而已。

笑话,她是上川家的主事,多少女人等着她挑,美丽的,成熟的,体贴的,温柔的,那么多那么多。

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着比山还难跨越的障碍。

怕不耍些小手段,想折磨她一辈子只能是痴人说梦。

“安姿的东西你收拾好了吗?我今晚带她回老宅,新的幼师是我亲自挑的,你不用担心。”她顺手摘下眼睛,隔着好几米距离丢到床上,乏力的样子,就像只于告诉我:她镇静得让人心酸。

是,她镇静得让我不只心疼,不只心酸,更多是心碎。

幸好这一切都不会很久,但愿时间掐得刚刚好,不至于太迟。

“她是我女儿,有本事让她叫你声妈妈,我就放人。”

小鬼子跟我感情比她好,只要午饭时再串通一下,她就彻底没有胜算。

“叫妈妈?她向来只肯对你开口的,我不中这计。”

作者: 219.129.238.* 2005-12-18 18:2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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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哀恸有时》

“那你用什么证明她跟你在一起更合适?”

趁她闪神思考的时候我把她上衣脱下来为她换药——命苦,凭什么我总得照顾个歪巴巴的伤号。她的身体简直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刀疤都快赶上毛孔多了。

像这道伤痕,从肩膀跨过乳房再横过中腹斜斜指向腰内,上药时不但得顾忌伤口还必须避开会付着衣物的皮肤。

“你结婚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安姿不被疼爱。”

手上绷带稍微扯紧,她额头上就冒出了星星虚汗:“那如果安姿想跟着我呢?”

“我一定要带走她,没什么好商量的。铃木把孩子交给我,我没理由不管她。”

经她那么说我才想起来,安姿不是“我和她”的孩子,呵呵。

错觉呢。

“饿了吗?”我拍拍她扁平的腹部。在这种乏味的谈话中,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只于动作真快,我才刚换上婚纱,她已经开始对岂萧上下其手,一会儿帮她擦汗,一会儿替她端水,把重色轻友的原则贯彻到极至。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礼物半小时后小松会送过来的。”可惜呀可惜,岂萧不买她的单。

小女生思想在我脑海里飞飞转转,被无数极品百合迷花的眼前好像有桃心形小鸟在兜圈圈。

不过话说回来,酒店的客服真是到位,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那两雪柜车百合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不经心掂起一朵紫色的看,上面居然有字,你;又一朵白色,爱;再一朵黑色,我。

随着岂萧的离开,那只黑色的大云豹也跟着走了,正给我盘发髻的小姐长吁一声,很明显是对它怕得不得了,特别岂萧无聊的时候还会拿餐巾替它擦亮两颗獠牙。

只于是伴娘,自然不能就这样撇下我走掉,只能悻悻目送岂萧后拐回来埋怨我:“你那么好个人不要,结什么婚啊。嫁给个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快乐可言,可怜,一辈子就那么毁了。你说你,不缺钱不缺势的。”

“你有那么喜欢她?”

我抿嘴紧了紧口红。

“只要你放手我一定追她。”

“我要是不放手呢?”

“就知道你不仗义。”她打了个哈欠望向窗外:“你打算向你夫君示威呀?怎么弄了那么多直升机来?”

直升机?今天我特意没有让伦机长他们过来,就是怕给来宾以财压人的印象,虽说几百海里外有个大油田,但充其量是一两架巡查机,够不成只于嘴里的“那么多”。

“有几架?”

“少说六七架吧,没戴眼镜数不清。”

难道是???

“什么颜色能看见吗?”

“也看不清,不是白色就对了。”

果然。

是上川家的机群,历来八机组菱形梯队同时飞,因为涂层用的是吸光材料,所以白日里很难分辨颜色。

岂萧真是的,向情敌示威也不用这样。

我很自恋地想。

但愿原正雄和来宾们不要看到,否则吓也能把他们吓晕了——那里头除了两架侦察机外,其余都是战斗型直升机。就连我,头回在军用机场看见它们的时候也被它们舱前的重机枪,舵尾的流弹筒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也就是在她那里,我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但轻易带了只病猫入关,现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把小型直升机战队停在了军用机场,都不晓得她是怎么办到的。

“文小姐,时间差不多了,乔先生已经在等您。”

我知道他在等我,隔着茶色玻璃看出去,他那身燕尾服还真扎眼。

“只于,咱们走吧。”

该进礼堂了,岂萧就是不想看见这一刻吧?所以才早早离开。

一堆你愿意否我愿意,这就是婚礼,却不是婚姻,礼仪也终究不过面子而已。

挽着乔叔叔的手臂,我走进礼堂。大门打开那瞬间礼堂里昏暗色泽与室外炽烈的阳光形成强烈对比,阴冷空气从穹隆形屋顶扑面袭来,似乎有无数神鬼急于吞噬我的灵魂。

作者: 219.129.238.* 2005-12-18 18:2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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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哀恸有时》

呕。

新地毯,新礼花,新伴侣,都漫溢着劣质塑胶的味道,令我不禁恶心。

礼堂按照原正雄的信仰选择了基督教堂,虽然他的理由并不在于此。

他说:“这教堂结构好,比较容易警备。”

我说:“好,就这么定吧。”

不定还能怎么样?要是依我的信仰选在佛堂就变葬礼了。

宾客们都很赏脸,直接把我这张棺材面孔忽略不计,用祝福的眼神目送着我走到红地毯那头,参观人口贩卖现场一样看着乔叔叔把我的手交到新郎手中。

至于新郎,他穿了什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通通没注意到,只记得隔着丝织手套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潮湿的掌心,让我霍然想起岂萧伏在我身上时汗津津的脊背。

“文旧颜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于原正雄先生???”牧师郑重地问,使我这个佛教徒很懊恼自己没有改信基督教,谁让这个年轻的牧师是这所有人中我看得最顺眼的一个?

“我愿意。”

接着,原正雄挽起我的左手为我除下手套,继而将婚戒套入我的无名指。

“这???”

他的动作迟了下,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连忙收拢起迷失在罗马柱顶的神智。

低头望去,才知道是那刻克拉钻在中指的祖母绿戒面旁显得像???像块碎玻璃渣。不是我打击他,真的像,特别在这种不甚明亮的地方,祖母绿散发出优雅华贵的色泽,竟使我裸露在空气中的左臂看起来有些幽冥飘忽,有点像,有点像她刚离去时的眼神,那种感觉,怎么说好呢???对,是有点阴森。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居然在我婚礼前摆出这样一副臭脸,等她回来,必定饶不了她。

叮的一声,教堂大门被人打开,刺眼光线拥挤着冲进来。长短两个影子被拉长在红地毯上。

“妈妈~”

安姿拽着陈松淑的手,撞撞跌跌往我这里跑来——我画了婚妆,真难为小家伙竟能认出来。

她另一只手臂环着个白色纸盒,是我喜欢的百合色调,星点青粉碎花甚是烂漫。

宾客们哗然纷起,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原正雄娶了个“妈妈”。

“小小让我拿给你的~”安姿抱着纸盒跳进我怀里,害得礼堂里又是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