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度亲密(136)
他肌肉紧绷。
只要白栀稍稍注意,就能发现,顾维安右臂的衬衫上,有一些不是咖啡渍的东西。
顾维安极力掩盖的,正是这点。
白栀不解:“你现在好像不太想看见我?”
顾维安笑了笑,放下袋子,左手揉乱她的头发:“怕你趁机对我起了色心啊,小兔崽子。”
白栀反驳:“呸,少自恋了,我对你才不感兴趣。”
顾维安靠近她,忽在她耳侧低声说:“昨天夹那么紧,我还以为你很喜欢。”
白栀瞬间炸毛,蹭蹭蹭后退几步,怒目而视:“无耻,干嘛突然说这种话。”
她有种被严重冒犯到的感觉,哼了一声:“我才没心情管你呢,好心当作驴肝肺,再见!”
白栀的脖颈和胸口都红了,她心跳慌乱,甚至没有看顾维安的眼睛,直戳戳地往外面走。
——混蛋顾维安。
——单单知道欺负她。
——她在工作间隙中跑来给他送衣服,他还这样说,故意羞她。
白栀关门的时候,又恼又怒,用了很大的力气。
啪的一声,重重关上。
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顾维安笑容才消失。
他看了看衬衫的痕迹,面无表情地扯下领带。
顾维安并不担心白栀会去而复返。
换句话而言,以他对白栀的了解,在他刚才说出那种话之后,她断然不会再回来。
他看着白栀长大,看着她从一个胖乎乎的小白团子渐渐出落成少女。
旁人的青春是鲜明、亮丽的,而顾维安只有长久的沉寂安静。他不曾从父母那边得到过关爱,也没有从唯一手足那边体验过兄弟亲情。
顾维安没有家,拥有的不过是暂时蔽身的地方。
无人问他安好,无人关心。
他早已习惯独身一人做事,也适应了安静。
唯一曾陪伴他的,是白栀。
顾维安耐心教导她,指点她学习,听她抱怨自己学习亦或者生活上的不如意,听她疯狂的吐槽。
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
被娇惯长大的小公主,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平生没吃过什么大亏,却有种意外的倔强和敏感。
白栀本来就比自己年岁小,当初和她在一起是他不对。
顾维安承认自己窃取这本该怒放的花朵,掠夺她的青春。
他的确无耻。
栀子的确还带着孩子心性。
正如当初诱引他恋爱,又主动离开。
被他方才这么说了后,她一定不会回头——
不回头也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了。
与小朋友在一起,也要接受她的没心没肺。
顾维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白栀在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春天尚未归来,庭院中只有几枝稀稀拉拉的晚梅,开出洁白漂亮的花朵。
忽然,白栀停下脚步。
她在原地用力地跺跺脚,似是苦恼又纠结地转个圈,怔怔望天空两秒钟,忽然掉头,转身跑过来。
玻璃澄澈,她羊绒大衣下,隐约露出酒店的黑白制服,遮掩不住的鲜活。头发被风吹起,漂亮的犹如精美丝绸上落下的流光。脸颊被风吹红,鼻头也是红红的,因为快速呼吸,呵出寒冷的白雾。
唯独一双眼睛,明亮干净,犹如暴风雪后的晴空。
一丝杂质也没有。
日光辉煌。
本该被气走的栀子在朝他的方向奔来。
顾维安的心,忽而颤了一下。
两分钟后,白栀气喘吁吁,用力推开门。
她力气很大,连带着被她推开的门响剧烈。
脸颊因为快速运动和缺氧,呈现出绯红色。
白栀直直地走过来,抓住顾维安的手腕,眼睛盯着他右臂衬衫上的那片痕迹:“顾维安,你胳膊怎么了?”
第39章 金 想吃你
顾维安还没有说话, 白栀已然仰起脸,捏住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又问一遍:“怎么弄的?”
她的眼睛很亮, 犹如黑色的葡萄。
不止有被他蒙骗后的恼怒。
顾维安说:“浴室摔得。”
“有本事你再摔一次给我看看,”白栀才不相信, 她盯着顾维安的眼睛,“别骗我了,你当我还是小孩?”
顾维安低头看,发现她的手在抖。
她力气本来就小, 现在抓住他的手腕, 也是虚张声势的模样,像是怕用力握疼了他。
说话间, 白栀按着顾维安、强迫他坐在房间中猩红色的沙发上。
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仍未平复,白栀胸口剧烈起伏,伸手就去触碰顾维安的领口,他颇为无奈,轻声劝:“别看了,栀子。”
白栀才不管他,她埋头就去解顾维安的衬衫纽扣。
不知道是手抖还是他晃动, 哆哆嗦嗦,用了近一分钟她才解开扣子。
胸口因呼吸而缓慢颤动, 白栀咬牙, 去解剩下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