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风舞(12)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逗我玩玩?

“澄映,我们原谅她好不好?”雨盈摇着澄映的手臂。

澄映拨开她的手,冷笑一声,道:“被人耍的团团乱转之后再被告知她根本就——哈,没有可以隐瞒什么!我有资格原谅她么?她爱偷偷摸摸地和冷如风寻些无聊透顶的刺激是她家的事,我管不着也没兴趣。”

“澄映!”雨盈瞪大了双眼,似是不能置信她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心头苦如黄连,我气极反笑,对方澄映道:“你所气恼的原因就在于此?还是你幼稚的呷我的飞醋?”

她一张脸刹时涨得通红,斜盯着我,眼内尽是蔑视:“林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了,冷如风身边多的是高级妓女,我要吃醋也犯不着挑上你,你算什么?主动送上门去也不过碰了碰别人的嘴唇就被扫地出门,

这也值得你到处炫耀的?啊,我倒是忘了,冷大情人吻过我的林小姐,还吻倒她七情上面呢,不拿来做资本好好宣传宣传还真委屈了你处心积虑去勾引人家的无耻诡计!”

“澄映你给我闭嘴!”雨盈捂住双耳喝叫,“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澄映,”我垂下眼帘,“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她尖声笑起来:“我非常明白,你不明白吗?好,我明确告诉你,林潇,你下贱!你让我觉得恶心!”

“澄映!你太过分了!”雨盈怒吼。

我抬头看了方澄映一眼,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掴掉她脸上鄙夷刻薄的笑。

望定方澄映,我无心分辨她的表情,反手就用相同的力度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的声音在僵持的死寂中响起:“我打了你,因为你该打。你酸气冲天我忍下了,你自私得不从我的立场出发为我想一想,根本不愿稍微体谅我所可能有的苦衷,我也无话可说,我只万万想不到长长五六年的交情对你而言竟是如此微薄和脆弱,居然连一丝一毫都敌不过你内心那些愚蠢可笑的嫉恨。方澄映,我和你之间,从前以后,一笔勾销。”

我将视线转向呆若木鸡的冷雨盈。

“知不知道你大哥为什么会吻我?因为他和你一样恶劣,她与你一样纯粹逗着我玩,就只为了满足你所说的‘成就感’。你们冷家的兄妹天生就是玩家,别人天生就是你们的玩物吗?我不恨冷如风,至少他有分寸,而我悲哀地认为我错认了你。”

我转身离去。

“潇潇!潇潇!”雨盈急叫不迭。

☆☆☆ ☆☆☆ ☆☆☆

回到林家,毫无意外看见父亲和梅平坐在大厅的沙发中。

父亲盯着我的左颊,脸色一沉问:“怎么回事?”

我摸了摸火辣辣痛着的脸,扯开嘴角:“听说自虐可以获得精神快慰,所以试试看是否如此。”

他“咻”站了起来。我冷冷看着他。

他要我六时前回来,我按时回来了,她要我梳妆打扮去和某位世交伯父及其子侄吃顿晚饭我也会听话行事,我并不介意自己的脸肿了半边,他若介意随时可以撇下我,两夫妇去赴约就是了。

怒视我半晌,他拂袖上楼。

梅平悠悠叹息:“这又是何苦。”

我笑:“但愿林家会有一个长命些的。”

她脸色微变。

有些话是需要经由大脑过滤之后才可以出口的,但我那时大约忘记了,其实我无意暗示她会步入我母亲的后尘。

林智远远地站在办公房门口,双唇抿成一线。

我没有道歉,话已经出口,要收也收不回来。我拖着倦怠的身子上楼。

“潇潇——”是梅平欲言又止的叫唤。

我停下脚步。

“你爸爸——唉——”

我疲惫得都不想回头,落寞的情绪由心底最深处滋生,在倏忽之间蔓延之全身:“其实很简单,我要什么或者不要什么,我自己晓得去让之实现,”而很明显的并不要他,到今时今日他还不明白吗?对我而言他形同虚设。”

“为——为什么会——会这样?”梅平震惊之极,说话都打了结,“他是你的亲——亲生父亲啊!你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差点没大笑出来:“不为什么,我天生没心没肺,任性自私冷血无情,你爱用哪个形容词都行,就这么回事。”

上一篇:薄暮晨光 下一篇:水北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