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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北天南(109)

莫梨欢失望地看着他,“狮子座和双鱼座的配合度很低,好象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狮子座的人很有个性。”安之回忆网上所说,“思想极富弹性,行事总是锋芒毕露,相当耀眼——忘了问,你是什么血型?”

“B型。”

“B型狮子座的男人度量很大,表里如一,性情坦率,而且很能照顾别人。”说到这里安之笑了起来,“你这性格和董事长一点也不象,他看上去更象B型的金牛座。”

“我爸爸吗?他不是B型血,和你这位朋友一样是A型,星座我不知道,他们那一代人过的是农历生日。”司寇放下水瓶子,捡起球拍,“都休息好了没有?”

莫梨欢哇哇大叫,“我不要!自彬你代我打,把他们通通杀个片甲不留。”

曹自彬笑着将她从地上拉起,“不许偷懒,自己上场。”

接下来又是两轮激战,到最后积分最低的,自然非梨欢小姐莫属。

收拾东西时安之长叹,“怎么有人就是那么好运,好不容易让她的钱包出一次血,我却偏偏牙疼,真是不想活了。”说到最后一句语调异常哀婉,竟似有三分发自内心。

莫梨欢一掌拍在她肩头,“有得吃你就该偷笑了,还装!”搂过曹自彬往前走。

安之落后几步,捂着脸,低低说道,“真的很痛啊……”

司寇侧过首来,见她左脸已微肿,不由得担心,“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没什么情绪地摇摇头,“不用了,去兰桂坊熬点热粥喝喝,可能会好一点。”

司寇又看她一眼,忽然轻声道,“我开玩笑的。”

安之不解抬首,“什么?”

他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安之看着他的背影,几秒之后反应过来,刹时脸如火烧。

她的心事那么浅显易见吗?为什么连司寇这样的都看得出来?

最重要的……如果一个只和她见过数次的旁人都能窥知她心底一角,那么,和她朝夕相对的关旗陆呢?他是不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

晚饭安之吃得很少,也几乎不怎么说话。

莫梨欢看她神情萎靡,只道她的情绪低落是因了牙疼,爱莫能助之下正经许多,不再去逗她,只在旁听曹自彬和司寇闲谈时事。

因为安之身体不适,膳毕大家早早散场。

回到家里,她放下球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在沙发上,人也跟着倒躺下去。

也许是因为不舒服,所以人陷入低潮和软弱,也许是因为不用再强颜欢笑,终于可以独处,被压制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一种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她的心口,鼻子骤然一酸,泪水无声滑下,在眨眼之后如出闸汹潮,再也控制不了。

她翻个身,将脸埋在沙发的软芯里。

急性肠胃炎来得快去得也快,休息一夜之后,当关访茗醒来病症已基本消失,到了下午已完全好转,获得医生同意后,陪护一夜的关旗陆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她送回二沙岛江畔的司家别墅,然后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补眠。

天色渐渐昏沉,最后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关访茗让他过去一道晚饭。

关旗陆洗漱过后出门,在十分钟内飘然而至。

停好车进屋,看见钟如想也在,他礼貌地笑笑,神色如昔温然无波,不见一丝意外或其他任何反应,仅仅只是含笑眸光不着痕迹地飘过关访茗脸上,“姑妈,钟小姐。”

乍见他走进来,钟如想眼内闪过微喜光芒,带点感激又还不好意思地飞快看了关访茗一眼,仪态端庄的关访茗正慈爱地招呼关旗陆坐到身边,“你来得正好,我刚和如想聊到你们的留学生涯。”

“是吗?”他微笑闲应。

钟如想好奇望向关旗陆,“阿姨说你中途曾经逃学,是不是真的?”

关访茗神色无奈,“怎么不是?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个宝贝侄子在想什么,就说他毕业的那年,司淙让他回飞程工作,可是任由我磨破了嘴皮他就是不答应,自己找了家外贸公司,为了陪那个什么——还请调去长驻北京。”

关旗陆但笑不语,端起咖啡,慢慢啜饮。

“一直到两年之后,他好不容易终于肯答应我出国深造,申请下来了,哈佛一年五十万的MBA费用也交了,却去了还不到三个月就跑了回来,不管谁问原因他始终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差点没把我们这些老人家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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