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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当太后(19)

任钰君一见到冯嬷嬷,立刻委屈地喊道:“嬷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我受芍药所托,进去给世子送酒,我们原本好好走着,结果唐师师二话不说就在我的衣服上泼酒。周妹妹想要帮我,也被她泼了一身残渣。嬷嬷,请您主持公道!”

冯嬷嬷怀疑地扫视着这三人,不敢相信她们会干出这么弱智的斗法。冯嬷嬷冷着脸,问:“唐师师,到底是这么回事?”

唐师师歪了下头,她脖颈修长,像是只高傲又理所应当的白天鹅:“我教她们规矩而已。”

还不等冯嬷嬷问出个所以然来,里面又出来人了。彤秀快步走出来,问:“何故喧哗?”

冯嬷嬷听到彤秀的声音,用力瞪了她们三人一眼,回头含笑迎向彤秀:“没什么妨碍,是她们三个小姑娘闹着玩呢。”

任钰君不服气,咬着牙道:“分明是她故意挑事!”

周舜华连忙去拉任钰君。任钰君感觉到姐妹的提醒,但还是气不过。冯嬷嬷很明显想要息事宁人,这又不是唐思思的王府,天底下莫非还没有公理了?

任钰君说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过来。冯嬷嬷不断给她们打眼色,让她们出面圆场,彤秀盯着任钰君的衣服,忽然咦了一声:“这衣服……”

所有人一惊,任钰君立即低头看自己的衣摆,唐师师也看向任钰君。

玉色长袄,上面绣着富贵的木芙蓉,无论颜色还是花纹都没有逾越,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衣服有问题吗?

冯嬷嬷先前还没主意,现在顺着彤秀的目光,才看到任钰君身上绣着木芙蓉,脸色骤变。

木芙蓉!任钰君哪里来的胆子,敢在靖王府,穿绣着木芙蓉的衣服!

冯嬷嬷顿时脸色都变了,厉声喝道:“大胆!还不快回去换衣服!”

任钰君不明所以,但是冯嬷嬷和彤秀姑姑的脸色显然不对,她不敢耽误,赶快就要回去。然而她才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回头,发现走廊外,赵承钧带着一众随从站在庭中,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们。赵承钧在开宴的时候露了一脸,随后就出去了,直到现在才回来。没想到他刚回来,就正好撞上这一幕。

彤秀脸色也不对了,她快步上前,深深行礼,试图挡住赵承钧的视线:“王爷。是奴婢管教不力,惊扰到了王爷,奴婢罪该万死。”

然而已经太晚了,赵承钧一眼就看到了任钰君身上的花。

赵承钧眉梢轻轻一动,眼神明显冷下来。一瞬间内外无人敢说话,连跟在赵承钧身后的侍卫幕僚都噤若寒蝉。

任钰君知道自己惹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显然,在靖王府,木芙蓉是禁忌。任钰君忽然福至心灵,想起几日前的事情来。

那时候任钰君在准备宴会上的衣服,芍药若有若无和她说,她容貌富贵,穿木芙蓉这等金玉满堂的衣服最好看。芍药是王府里的人,任钰君想在王府结个善缘,就信了。

没想到,芍药在骗她!所以今日芍药故意说肚子疼,托她去送酒,也是有意害她?

任钰君惊惶地跪下,一时间浑身冰凉,嘴唇哆嗦,都说不出话来。唐师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暗暗退后一步,明确地和任钰君划出界限来。

她不认识她们,这一切和她唐师师没有关系。

赵子询听到声音,也出来了。他看了看两边的人,对赵承钧行礼:“父亲。这个女子实属大胆,儿臣这就让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任钰君一听就慌了,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平日里只会绣花写字,杖责三十岂不是要她的命!周舜华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姐妹,她赶紧跪在任钰君身边,灵机一动,说道:“回靖王殿下,您误会了,这并不是木芙蓉。这是木槿!”

赵承钧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舜华,不辨喜怒。周舜华不知道自己在救人还是在害人,硬着头皮说:“实不相瞒,任姐姐和小女一见如故,结为金兰姐妹。小女闺名舜华,舜华即木槿,任姐姐因为小女,才在自己衣服上绣木槿花。”

任钰君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没错,这是木槿。都怪小女绣工不好,没绣出木槿花的神形来,才引来误会。王爷息怒,小女再也不敢了。”

彤秀似乎松了口气,也跟着劝:“王爷,她们年纪轻,还是群黄毛丫头呢。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您勿要和她们置气。”

赵承钧目光幽深,冷冷扫了眼任钰君和周舜华,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大步朝里走去。唐师师明显感觉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众人簇拥着靖王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