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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60)

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我连中饭都没胃口,回到宿舍就给薛问枢打电话,他刚吃完饭,听我叽叽喳喳的唠叨完后说,“施莐,你们什么时候离校?”

“大概要七月初。”

“我们比你们早,我们六月底就可以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这样吧,我们乘最后的暑假出去旅游吧!”

我立刻来了精神,“去哪里?”

“随便啊,我去网上看看,有哪些地方好玩的,我们一起去吧。”

“好!”

答辩完了之后就是长久的无所事事,我下了一些美剧看,有时候也会写写课件,毕业照那天拍的异常艰苦,下了很大的雨,所有人都穿着白衬衫,学士服,打着领带,戴着学士帽在雨里微笑,最后连镜头都模糊了,还是很开心。

拍完之后和几个同学去吃了一顿大餐,点菜的时候,大家都往死里猛点ròu,到了一个女生点菜,她看了看,“我要叉圈酱牛ròu。”

写单的服务员很奇怪,看了菜单才说,“小姐,是XO酱牛ròu。”

众人哄堂大笑,她不好意思摸摸头,“学过的英语全忘干净了。”

我也傻傻的笑,因为大概我的英语水平已经降到差不多可以参加上海市高考了。

等吃完饭后再回宿舍,发现早上拍的毕业照已经上传到群相册里了,我挑了几张比较好看的敲了敲薛问枢,“毕业照,看不看?”

“看!”

“你的呢?”

“我的盘在隔壁拷着呢,等下就传给你。”

待我看到薛问枢的毕业照,发现他们强化部人不多,男生还占了很大的比例,问题是很大比例的男生中,好看的也算是不少。

我就开始荡漾起来了,原来才貌双全不是神话啊,比起我们那群猥琐又自恃甚高的英语男,强化部男生真是一朵朵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小花朵,等待蜜蜂般的女生去糟蹋。

我诚恳的评价了薛问枢,“你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强化部的五美之一了。”

他恭维我,“你可以当你们系的系花了。”

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在对话框里“嘿嘿”的笑了好久,然后我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吃散伙饭?”

“下星期一晚上,你们呢?”

“好像是毕业典礼那天晚上,我不想去。”

“为啥?”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没什么好怀念的,没什么好不舍得的,何必在乎散伙饭这场形式呢,到时候大家惺惺相惜,又是拥抱又是流眼泪,我看着都觉得虚伪。”

“也是,不想去就算了。”

我从未觉得毕业有什么好伤感的,好像所有临近毕业的人都会伤感一般,眼泪和拥抱仿佛成为了一种固定的模式,而我,只是想静静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对大学生活,我不会刻意怀念什么,也不会可以记着什么,我以为我可以平平静静的直到离开的那一天。

可是某天晚上,我在教三的自习室写完了一节的课件,收拾东西走出教室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下教室号码,却哑然失笑,那曾经是我们系的专用教室,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公众的自习室,黑板上已经早无字迹,墙壁上还悬挂着公告板,彩色的图钉被有心的女孩子拼成了一个心型,而坐在里面上自习的人,多半是捧着高数或是大学英语的新生们。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物是人非。

真的是物是人非。

走下一节节的砖红色的台阶,和许许多多年轻的身姿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的大学时光,是真的走向了尽头。

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太阳刚落山,落日的余辉还挂在天边,红霞和金光交织在一起,铺满了半边天,远处的cao场上传来“加油”的呼喊,校园广播也传出舒缓的钢琴曲。

我的情感告诉自己,再多看几眼,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可是我的理智告诉自己,来来往往,聚散离别无非这样,人,一辈子能记得东西能有多少。

像一辈子那么长,又像一瞬间那么短。

大概得到的东西都会失去,失去后就开始怀念当初的滋味。

我还没怎么伤感,却已经在怀念。怀念是一种念想,因为有遗憾,所以才开始怀念。

大概我觉得我的大学,庸庸碌碌,毫无目标,往回看的时候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可以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只有那些微妙的自娱自乐的情感,没有寄托的漂浮在空中,虚幻而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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