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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86)

而我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谈一场异国的恋爱,到底要什么样的结局,他不跟我说,我猜测不到,跟无法预料。

世界上最无力的借口大概就是顺其自然。

我们两个一点都看不出会是很久不会再见的样子,从二号线上了地铁做到龙阳路,四十分钟的路程我们还有说有笑的,他的父母因为有事没来送他,上了磁悬浮我还戏谑的问他,“你到美利坚之后会不会想家?”

“肯定会想好吃的,唉,米饭面条春卷。”

“你就知道吃。”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忽然我就不知道用什么话题来继续了,我看着窗外急速飞驰过的风景,我希望我们乘坐的不是磁悬浮,而是一个永远不会停站的老火车,慢慢悠悠的驶向未知的远方。

薛问枢忽然开口,“磁悬浮很耗能的。”

“恩?”

“因为这么大的磁场是需要大电流的,大电流要耗很多能源。”

“哦。”我冲着他笑笑,“你去美利坚再研究吧,我又听不懂。”

“我又不是研究这个方向的。”

“薛问枢……”

“恩?”

“没什么,忽然觉得你要走了,觉得美利坚还挺远的。”

他摸摸我的头发,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没事,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大不了你努力点,每天运点砖头把太平洋给填了。”

“去!”

浦东机场很大,宽敞的连小声说话都似乎会有回声,我静静的站在离柜台不远的地方,看薛问枢站在一群白皮肤里等待换登机牌。

那一刻我都没觉得任何离别的痛苦,好想很笃定他像是牵在我手中的风筝一定会回来一样,只是他想要飞,那我就把线放的长些。

最后的那个告别吻一点也不深刻,淡淡的浅浅的,像是蝴蝶扇动翅膀,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亲,有时候就回来——我一定对他这么说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他说,我想问他我该怎么办,我不是那个看上去那么坚强无谓的女孩子,我也会想很多,也会软弱,也会流眼泪耍脾气,只是我太坚强。

坚强是一种罪。

因为我很坚强,所以远远的把我丢在寂寞的城市我也会生存的很好。

因为我很坚强,所以永远看不到我的脾气我的任性我的眼泪,就算流完了之后还要擦干净冲着别人微笑。

有一次薛问枢对我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会没事的。”

那一刻,我真想吼过去说,“丫丫个呸的你才没事!你全家都没事!”或者哭的梨花带雨的告诉他,“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笑笑说,“嗯,我会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当薛问枢转身进入安检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我,他一直是这样,永远看着前方,透明的玻璃外是广袤的天空,一架架的飞机从这里驶向各个陌生的国度,我不知道在这个机场承载了多少人的离别,我只是希望离别不会是永别。

意志永远违抗不了现实。

所以我们都知道,有时候我们违背不了一些什么,不想结束,不想离开,终于还是要妥协。

所以,再见。

薛问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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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问枢已经离开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我比想像中的更加坚强,也许是我多少带了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味道,可是毕竟忙碌的日子还不算太难过。

每天规律的生活在这个寂寞城市的一隅,当清晨阳光铺开眼前的时候,一擦肩转身的暧昧,一抬头低头的疏离,言笑晏晏,可当我每每抬起头仰望天空的那么的一瞬间,微风拂动我眉间眼梢的短发,那么细小的发丝摩擦兜转瞬间,我的心,仿佛轻轻的被无处安放的情愫撞击下,棉絮一样的轻柔,有些痛,好像针尖一样的细密。

想念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不够满足。

秦可书第一个觉察到我的异常情绪,她倒是没怎么跟我提及这件事,只是变相的约我出去吃饭逛街,有一次两个人请假去泡温泉,度假山庄虽然偏僻但是风景极好,两个人躺在露天的汩汩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里谈天说地。

“你家那个走了多久了?”她打先问我。

我自顾自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随口应了一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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