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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59)

男声傲慢的说:“何必装傻?我想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吗?”

鲍渤伦挑眉,“我们素未相识,你不说我岂会知道你真正的意图?”

“嘿嘿……既然医生你想玩,我怎能不奉陪?等着收大礼吧,拜!”电话利落的断讯,“叩”的一声犹如一把利刃直插胸口。

茜娅先是茫然,接着摔了话筒,尖叫着疯狂的捶打鲍渤伦,“为什么不答应他?!为什么不同意他的条件?!托尼被你害死了!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鲍渤伦巍然不动,任暴雨般的拳头落在身上,陈一直注视着电脑,然后朝他遗憾的摇摇头,通话时间太短,他们根本追踪不到。鲍渤伦没料到慕十夜会冲完全不相干的人下手,终于明白寇德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慎之又慎,论慕十夜的狡诈凶残世上只怕无人能出其右。

“茜娅,你冷静一点。”鲍渤伦握住她的双手。

陷入狂乱中的茜娅充耳不闻,眼泪汹涌,她无助的哭喊着:“绑匪没有人性,他们会杀了托尼的!他们一定会杀了托尼的!他们要钱给他们就是,无论多少我会还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鲍渤伦无奈,不知道怎么安抚,陈淡然的说:“茜娅,他们要的不是钱,他们要的是……”

“要什么?要什么啊!?鲍渤伦,你刚刚还说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会帮助我,结果呢?你骗我!你骗我!”茜娅冲动得差点想一口咬死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他们要毒品。”不知何时走进来的陆锋笑容可掬的回答了。

茜娅闻言顿时一愕,涕泪纵横的脸上苍白得几乎透明,“ ……毒品?你们贩毒?鲍文兴先生说过他已经漂白了……”

鲍渤伦叹道:“我们没有贩毒,只是得罪了一些毒贩,这个过程有点复杂,以后找时间再跟你解释。”

“我没时间等到以后,现在你就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要我的托尼平安无事的回来!”茜娅甩开鲍渤伦的手,突地一跃而起,十指掐上他的脖子,“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茜娅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只知道因为自己当初一个错误的选择,导致心肝宝贝儿子生死未卜,自责、愧疚、懊悔种种情绪汇聚,冲击得她五脏六腑像被烈火焚烧,痛苦不堪。

陆锋从容的挥了一记手刀,砸到茜娅的后劲,茜娅眼前一黑瞬间昏迷,刺耳的咆哮立时止歇,鲍渤伦抿唇瞪眼,“你干嘛?”

陆锋抱起茜娅一边上楼,一边说:“解决麻烦。”

53-3

简引着霍克跑了几个州,最后漂亮的甩掉“尾巴”,回头杀去蒂娜的农场,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当她站在昔日恬静可爱的农舍外,竟得到蒂娜因暴力砍杀丈夫,再残忍分尸被捕的消息。

这无疑一个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得简一下有点找不着北,她马上改装换身份,上警局要求面见蒂娜,没想到蒂娜居然拒绝见任何人,包括她。

简相信蒂娜不会不知道是她,哪怕她易容得面目全非,她也应该清楚她是谁!可为什么她不见呢?

望着围墙里的建筑群,简无语,心想总不能不顾一切翻进去,抓蒂娜来质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吧?!

简打电话给神父,“我要知道事件的整个经过,所有细节一滴不漏的统统要知道!”

神父在电话那头拂额,“简,我想当务之急你该赶紧把小汀汀接出来。”

“汀汀?”简猛然想起这三天来光顾着跟警方周旋,完全忘记了汀(石桥购买整理)汀的存在。

“对,事发后汀汀被社工送去了孤儿院,他的情况……很不妙。”神父说这话时明显有所保留。

简咬牙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小镇附近天主教会开设的流浪儿童寄养中心,一路上不断咒骂自己,也咒骂蒂娜,大人之间的矛盾如何尖锐、激化,怎可以连累孩子?汀汀的年纪还那么小,自己的母亲暴虐的杀了父亲,要他怎么面对?

即使简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见到汀汀的那一刻她仍然不禁眼眶湿润,性格开朗活泼,老爱绕在她脚边滚来滚去的小肉球如今萎靡成一团,面黄肌瘦的样子好像冬天掉光叶子的小树,目光呆滞的不晓得视线落往何处?仿佛谁也不认识,谁说话他都听不见……

“汀汀!”简心疼的抱紧他小小的身子。

汀汀还是没反应,傻傻的蜷在她怀里,几不可察的微微发着抖,简怜爱的拨拨他乱糟糟,长得遮住眼睫的刘海,突然发现额头上有一块乌黑的淤青,衬着周围娇嫩白皙的皮肤尤为触目惊心,简不可遏止的肌肉一僵,厉声责问寄养中心的工作人员,“谁打的!?”

“他来时就一身的伤了,据说是他父亲生前揍的,所以他妈妈才……”工作人员瞥了没有动静的汀汀一眼,话没说透,不过简却听出来了,见鬼的!

谢过工作人员,简抱着汀汀走出寄养中心,一眼便看到站在外面马路上的神父,她快步走过去,“我认为你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我。”

神父拉开车门,“上去再说。”

简狠狠的瞪他,护住汀汀的头弯腰坐了进去,神父长长呼了口气,绕过车子跨进驾驶座,“安顿好汀汀,你会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part54

54-1

绑匪挂了电话的隔天一大早鲍渤伦他们就接到了一个快递包裹,鲍渤伦神色凝重的看着包装上普普通通的纸盒,但他内心十分清楚,里面装的东西绝不普通。

陆锋敛去了惯常挂在脸上的闲散笑意,“打开吧,迟早的事情。”

陈捏捏鼻梁,“我来。”说着伸手去揭盒子上的封条。

鲍渤伦拦下他,“还是我来。”怎么说他曾向茜娅做过承诺,对她总怀有一份亏欠。

鲍渤伦小心翼翼的掀起纸盒的盖子,顿时三双眼睛一沉,盒子的中央躺着一截断指——大多数绑匪要挟赎金时通用的做法,不过只要想到这是从一个不满八岁的小男孩身上割下的,三个大男人纷纷静默了。

“那是什么!?”突地他们背后传来凄厉的喊声。

鲍渤伦反应迅速的阖上盖子,但是为时已晚,茜娅披头散发的冲过来,抢过盒子定睛一看,“上帝,这是托尼……托尼的手指!不!不!不!”

鲍渤伦拦腰抱起她,陆锋则顺手夺走盒子,精神彻底崩溃的茜娅哭号着用力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鲍渤伦,你这个魔鬼!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鲍渤伦几乎制不住癫狂的她,陈上来帮忙钳住她的两条腿,陆锋刚想故技重施将她打晕,鲍渤伦递了一记否定的眼神,跟陈一起合力抬着她上楼回了卧室。

茜娅两天没吃东西,力气早已用罄,一顿激烈的爆发后整个人软绵绵的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的流着泪,再也没了反抗的能力,把她安置在床上,鲍渤伦吩咐陈:“麻烦泡杯牛奶来,谢谢。”

陈担忧的看看他们,然后走了出去,鲍渤伦进浴室拧了块湿毛巾,坐到床边替茜娅擦脸,一边淡淡的说:“我很遗憾,也很抱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我一定会负责到底,还你一个公道的。”

茜娅转了转眼珠,别开脸躲过他的手缩到被窝里,鲍渤伦垂目盯着毛巾,“茜娅,我是真的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深深体会过母子间的那种相依为命的亲情,而且也曾历过绝望,当我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的时候,全世界却遗弃了我,每天都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不得不到处逃亡,好几次差点死掉……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活着一切还有希望。”

茜娅在被单下动了动,鲍渤伦继续说:“绑匪没有得到他们要的东西前,托尼会没事的,你坚强一点,要有信心。”

鲍渤伦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听见后面传来一道破碎的问句:“活着……真的还会有希望?”

“嗯。”

下了楼,不见了陆锋,陈解释道:“他有事出去一趟。”

鲍渤伦闭闭眼睛,挥手让陈把牛奶送给茜娅,他倒进沙发里假寐,在这身心具疲的日子里缺少了简的陪伴,他觉得异常的空虚,蓦地想起简好像有几天没联系自己了,不知道她怎样了?

接近傍晚陆锋回来了,还带来了许久不见的寇德,几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显然掌握了情况的寇德没发表任何意见,大家一起坐等绑匪的消息。

茜娅家的电话一直处于平静的状态,慕十夜似乎并不急着跟他们达成交易,感觉在比对峙双方谁更有耐性,如今天平的一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端是价值百万的毒品,彼此都在乎,若哪个先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但凡一步行差踏错必定让敌人一举击溃。

稀薄的冰层下暗流涌动,人人绷着一颗心又不敢轻举妄动,惟有无止尽的等待、等待、等待……

冷不防的桌上的电脑嘀嘀响了两声,鲍渤伦下意识窒了窒,陈把笔电转向他,言简意赅道:“是简。”

果然屏幕的视讯窗口里的人是简,她换了个学生头,乌黑的头发完全遮盖了前额,一双大眼睛不复往昔的水润,她开口说:“我找的是陆锋,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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