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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111)

我发现我想了很多,也很明白。

对于爱情,有时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了,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就容易变得敏感、脆弱、受伤。付出多的一方,总是没有退路,没有勇气先说再见,处在下方。

不管徐静蕾吵的多凶狠,装作多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心都碎了,碎了也要挽回在爱情里的面子,也要装的满不在乎。

彼此依赖和需索的爱情,就容易互相折磨,这就像两只刺猬的比喻。

这就像两个人的堕落,一个人总是寂寞,抓着一个人就要完全地霸占,到了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了,反正他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你。

我爱你,这是一句在影片中一直被搁浅的话,一个不停地问,一个不停地闪躲。最后两败俱伤。

对唐君然,对任何一个人,我都没有勇气问出“你爱我吗?”更没有勇气回答“我爱你”,因为这样的问题,真的不如装糊涂的好。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他有没有过爱过我,哪怕时间,只有0.01秒。

西贡下的纠缠爱欲(上)

一月的南京终于到了最冷的时候,整个人也变的怏怏的,除了乏力,就是困顿。

每天发疯似的呆在实验室里面,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连走路都是用跑的,可是,我一点也不感到满足,因为在忙碌的空闲中,常常会想起某些事情,泪水积攒在眼眶里,用困倦的呵欠掩饰过去,对其他人强作笑容。

我去医院看江风,手术定在星期五的早上,和唐君然航班的时间恰好吻合。

他精神状态不错,但是每每我望去他的眼睛里,总是雾蒙蒙的一片,那里不仅深藏着不轻易示人的软弱,更多的是对色彩的渴望。

他的窗台上有一盆小仙人掌,张牙舞爪的造型让我很是好奇,顺口跟他提起来,谁知江风脸色变了又变,支支吾吾的告诉我,“那个,是安妍扔给我的,说是哪天心痒了想偷偷的溜出去,就看看这个家伙,想想她发怒的样子何等的相似。”

我扑哧一下就笑出来,“江风,其实安妍对你真的不错,前几天她还跟我说,小时候她可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

他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我自觉说错了话,倒也不更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小时候,现在谁知道呀。”

“谁知道呀!”他恨恨的重复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小妹,不说我的破事了,倒是你,这些年就听你说过一个常泽,其他人呢?”

我摊摊手,回答的漫不经心,“没有,你家妹妹是超级困难户,倒贴都没有人要。”

他只当我说的是笑话,“得了、得了,你那么心高气傲的,怕是眼光太高了,倒贴那么没脸没自尊的事情,你哪里能做的出来。”

纯白的被褥,纯白的墙,我轻轻的把头靠在江风的手臂上,头埋在一片白色中,用呜咽不清的声音告诉他,“哥,星期五的时候,我不能帮你签字了,也不能亲眼见你进手术室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不起。”

我明显的感到江风的手臂一震,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只听到时钟在缓慢的滴答走过,良久,他的手臂不耐烦的动了几下,口气恶狠狠的,“死丫头,过去,别靠着我。”

我反倒是越压越重,喋喋不休的抗议,“小气江风,小气鬼,我都说对不起了。”

他用手抵住我的额头,然后四目相对,他怒道,“我要打电话给韩晨阳,我手术你不陪我就算了呗,还不让我叫别人来呀,你皮痒了,还是想造反?”

我只觉得心口一堵,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幸好江风是看不见的。

韩晨阳很快就赶了过来,江风跟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点点头,并没有追问缘由,只是按照麻醉师的指示签下了他的名字,江风开玩笑,“我说,手术室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咱这个官司就指望你了。”

我气急去掐他,“江风,你这个乌鸦嘴,不准你胡说!”

他哈哈大笑跟我打混混,韩晨阳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坐在一边翻阅手术协议书,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笼罩在冬日的阳光下,有种慵懒的味道,眼神认真专注,眉头时而轻轻的蹙起来,有时候又舒展开,安静的样子像一幅水墨画。

大抵男人在专注工作时候的样子最吸引人,我忽然又想起来唐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