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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143)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股脑把心里话全部倒了出来,“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说离开就离开,我讨厌他,他骗我,他假装对我好其实就是打算离开我,我不要原谅他,我也不要去找他,我讨厌他。”

江风看我,表情怪异,没忍住就轻笑了出来,“我说,小妹,你怎么能这样,先是你自己任性倔强在先,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了,聪明的过了头,要别人臣服,又不肯交出真心,说要别人真诚以对,等到别人掏心掏肺了,还要考虑分量够不够,别人受不了离开了,你却要死要活的拼命后悔,自己身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全是别人不好,简直跟一个耍赖皮的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我抹了抹眼睛,江风摸摸我的头,“你的性子什么时候都改好了才让人省心,可是偏偏这样才像你,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累极了倒在他的身上,困意袭来,江风扯了扯我的头发,“丫头,你真是不让我省心,若是有韩晨阳的消息,我一定告诉你,可是我不会左右他的选择的。”

3月1日

我从来没有哭过那么多,二十多年的眼泪仿佛积蓄在一起,汹涌凛冽。

好像一场梦一样,所有的过往被现实的冷酷残忍击碎之后,我开始反思自己,我忽然就明白当年我义无反顾的离开唐君然,好似韩晨阳不曾留恋我的绝然。

初见面,是在开往莫斯科的火车上,年轻的军官叫托尔斯泰,可是他记不得她的名字,于是他叫她安娜•卡列尼娜。可是让他心醉的她只是一个骗子,来到俄罗斯是为了帮助老板赢得沙皇的赞助资金。他爱上她,为了她放弃前途,顶撞将军,于是火车开动,他被放逐到西伯利亚,再也不能回到故乡。

她等了十年,嫁给了当年让她来俄罗斯的人,为的只是一张西伯利亚的通行证。她千辛万苦找到他的住所,才发现他已经有了妻室。她告诉自己来晚了,来不及了,回不去了。

她策马离开,回去美国。从此一切记忆,一切青春,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她最后明白了她的爱情,可是却等来他的心如死灰,我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下,在我以为那曾经不过是一次任性的时候,爱情已经翻天覆地,面目全非。

很多年后,当动人的爱情终于和冲动的青春一起消逝,我们难过了。这样不顾一切地爱,这样心如磐石地等,最后还是幻化掉了。

从此不能相见,当爱情如此沉重,还有多少人会坚持自己的誓言,当守候变成了无望的归宿,瞬间明白,爱也会变成不爱。

结局

早上起来梳洗,左边耳朵隐隐作痛,仔细一看,原来是发炎了,连忙取下耳钉,让江风给我找药,他边给我上药边撺掇我,“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耳钉,要不再去打一个算了。”

我想了一会点点头,“行,等回我就去莱迪再打一个,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他笑道,“你又油嘴滑舌的没个正经了,哭完了以为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是吧?睡一觉醒来仿佛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摇摇头,“不是,我没开玩笑,不管结局如何,我是真心的想扎一个耳洞。”

江风无奈,“你扎就扎去吧,别再搞发炎了,原来那个黄金的带的不是挺好的,怎么昨天换了一个银的,就发炎了。”

我苦笑,扯扯嘴角,“天意吧。”

下午去学校转了一圈,碰见李楠师兄刚从院办回来,他看到我立刻就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韩晨阳辞职了,你晓得不?”

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忽然想起约莫他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就点点头,“记得听他说过,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意外。”李楠师兄有些感慨,“感觉大家都要散了一样,各奔前程,然后就空留下回忆,以后说起来就是我读博的时候,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兄,可是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好像那段时光是梦境一般。”

我“恩”了一声,有些走神,李楠师兄嘿嘿笑了两声,凑过来低声问我,“我现在很好奇韩晨阳辞职的内幕,是不是因为你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白他一眼,“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好像是他家有什么事。”

“我还以为他害怕师生恋的压力呢。”李楠师兄哈哈大笑,结果遭来我狠狠的一瞪,“我跟他才不是师生恋呢,他又不是我老师,只是我师兄,你和朱佳乐才算是正牌的师生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