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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流年遍开花(31)

这块糖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我觉得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但是又不能把男生吓跑。

于是我就按下了接通键,把话筒对着脚底下,然后不管他听不听的到就自言自语,“啊,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太吵了,待会我打给你好了。”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秦之文看着我,“嘿,真被小鬼缠身了,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什么东西?”

“什么?”

“长舌妇,哈哈。”

“你说谁呢,你去死!”

期间喝了不少酒,吃完饭,秦之文跟那群男人又去玩牌,都是在灯红酒绿的一条街上。

我没什么酒量,喝了稍微有些上头,话不自觉的就多起来了,我拿了哈密瓜坐在一旁看他们斗地主,流氓们就逗我讲故事。

我说,“其实小蚊子人挺好的,小时候我打他骂他他都默默的忍受,对了,你见过男人下厨没有,我觉得那些饭店的饭不如小蚊子做的好吃,他做的宫保鸡丁吃过没?”

其他人都“哇”的一声,我说,“没吧,他都不轻易下厨的。”

于是我就得意洋洋的笑,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一片,反正他们逗我讲什么我就讲什么,思路完全是中国革命初期的路线,弯弯曲曲的被人追着跑。

“小妹妹,小蚊子对你不错吧,你两个还那个了?”

今天很多人喜欢用“那个”来指代一些指代不明的东西,我心里明白,但是借酒装糊涂,“那个什么啊,你看他对我好,他有时候还凶我,说我笨。”

我咔嚓的咬了一块西瓜,故意咬的很重,丰沛的汁水流了下来,于是我站起来去洗手间,这时候我脑袋才清醒了一些,我要是继续呆下去,肯定会被拆穿的。

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

已经很晚了,因为下雨,天幕微微透着一些红,红的有些突兀,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安,对面酒吧里慢摇的曲子传来,撩拨离人的心弦,身体本能的感到了寂寥。

怪不得夜场,是妖糜而疯狂的,声色的交易,总是在音乐和酒精的作用下。

我怎么能不好奇,诱惑就在眼前。

现在那些人在做什么呢,我干爸应该在家大吃大喝,今天这手术实在是长的骇人,顾宗琪应该在医院里,惦记他的小圈圈戒指,童若阡应该在急诊低头看他的那些笔记,手册,高伊晨师兄肯定在网上勾搭小美眉,完全忘记昨天晚上被我无视的伤痛。

可是为什么我想别人重视到我呢,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多么不屑别人的眼光。

我想去酒吧看看。

可是刚站起来,后面老远的就有人喊我,“喻夕!”

看,递糖果的人,把他递到了我的面前,本来我是要去做小鬼附身的,结果他把自己送上门给我附身了,真是一只呆鱼。

我是属于酒劲延期型的,刚转过头来就觉得昏沉沉的晕,顾宗琪站在我面前手上撑着伞,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声音却有些冷冰,“喻夕,你喝酒了?”

我只好“恩”了一声,就是想说话,舌头不受脑袋的控制,“我喝了,怎么了,刚才跟小蚊子他们吃饭的,吃海鲜,你吃过没,那个麻辣烤鱼,不配点酒喝喝哪里有滋有味的,唉,看你那份整天吃外卖的脸就晓得肯定没吃过,下次我请你好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今天还说医院里阴气重,被小鬼附身呢,我看我是被GPRS附身了吧……”

他一声不吭,就是看着我,然后笑起来,“喻夕,你刚才手机没关!”

我一个机灵就醒了,在包里摸了半天手机,发现是通话结束了,但是通话时间是四十分钟,显然顾宗琪那边很久才挂掉,我差点晕了,“你干嘛不挂电话,我的钱啊。”

“你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只好听了。”

我开始耍胡赖了,“我的钱啊,我的话费啊,我的血ròu啊。”

“好了,好了,喻夕,以后我打四十分钟的电话给你。”

“要利息的!”

“好,那一个小时。”

讨价还价完了之后我按了按晕乎乎的脑袋,“对了,你找我干啥啊?”

“怎么不声不响的从医院里跑走了,陈教授下了手术台还找你的,结果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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