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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爱我(353)

楚洛蹦起来就去找医生,还不等他冲进电梯,白鹤鸣跑过来了。

白鹤鸣是后半夜接到的电话,一刻没停留赶紧赶到濠镜。

“怎么样?”

白鹤鸣身上的大羽绒服还没有脱掉,一脑门子的汗,头发都翘着。急的皱着眉头。

“医生说不太乐观。”

“我把京最好的脑科专家都请来了。上次严慎不是车祸昏迷吗?都是这些专家给严慎治疗的,举行一个会诊,听听这边专家的意见,也许有一个好的治疗方法!”

白鹤鸣安慰着楚洛,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戴眼镜的医生,年纪半百,还有岁数更大一些的。

除夕夜的半夜,谁都没有安眠,楚洛守在手术室外,白鹤鸣满京的找专家,都给带过来了。

“我有经验了,你别担心啊,上次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医生没说什么,说的最多的就是腿,谁也没想到他昏迷就这么久。昏迷的最开始至关重要,你先别慌,听听专家们的意见。”

京的专家是全国最好的专家,濠镜的专家也都是从国外进修过的。

坐在一起针对严慎的病情展开讨论。

医学术语楚洛和白鹤鸣都听的不太懂,他们俩着急但是耐心的听着。拿出烟来在指尖搓来搓去的。烟丝都搓出来了。

专家们拿出了一个大脑的模型,打开头盖骨,然后指着后脑勺的地方,说这里遭受撞击。引起什么反应。

有一个专家还让人买了一个果冻回来,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专家把果冻放进了一个瓷杯子里,一只手捧着杯子另一只手用力一拍瓷杯子,瓷杯子里的果冻来回晃了晃,放进一个一次性的透明的塑料水杯里,同样的方法,一手捧着塑料杯,一手用力一拍,塑料杯子很容易就变形了,这不算,果冻来回用力的撞击,碎了,还汁水横流撒出来。

这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就是严慎的大脑骨头,他的大脑就是这果冻,同样的撞击,他的大脑就是天崩地裂的海啸。所以他的大脑受伤严重。

就是这么个道理。

出血,还不是一处出血。最好的一点就是,出血后那些血并没有大量挤在颅腔内,而是顺着鼻子流出来了,没有形成淤血血块,但是大脑受到撞击后有了剧烈的波动。大脑在脑壳内来回地用力得晃,损伤到什么程度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也要看。

无意识,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昏迷,呼喊刺激都没任何反应。再次深度昏迷的可能性非常大。

现在就坐飞机去德国,死在路上算谁的?才结束手术万米高空长时间飞行,这谁的责任?谁敢动他?很可能撤了呼吸机他就死了。

脑死亡也不排除啊。

听到脑死亡,楚洛倒抽一口冷气。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观察,看看最开始这段时间。什么结果,是昏迷还是深度昏迷还是脑死亡,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下保证。

濠镜的天气在春节前后已经回暖了,还有爱美的女人穿着漂亮的春季新款长裙。

但是今年气候有些反常,大年初一这天风挺大的,楚洛顺着墙壁蹲下去,脑袋顶住了膝盖,用力地佝偻着后背,快把他自己蜷成一个团了。

蹲不住了就坐到地上,抱住脑袋,脑袋埋进了胳膊。

白鹤鸣找了一圈,阿鸿指指楼顶,白鹤鸣看到楚洛身体细微的抖动,缩成一团,像个在寒风中失去了父母无处为家的孩子。瑟瑟发抖的只能抱紧自己。

似乎听到白鹤鸣的脚步声了,楚洛的脸在胳膊上用力蹭了蹭,抬起头看着前边,浑身的冷,落寞,脆弱消失,似乎披上一层盔甲。

白鹤鸣还是看到了楚洛袖子上,湿了一片。

躲在这哭了。

白鹤鸣忍不住想叹气,楚洛茫然无助,担心难过,无计可施。

这种有力气,有钱,但就是没任何办法的感觉,能逼疯了人。

说到底,楚洛不过二十三岁多一些,就算是过了第二个新年,算是二十四岁,但据离他生日还有大半年,也就是一个二十三岁半的大男生。

这一年的时间他经历多少,多少辛苦困难,严慎陪着他翻过一座座山,突破一个个难关。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以为美好生活开始了,严慎却病倒了。

在楚洛心里,严慎不单单是伴侣这么简单,还有精神支柱,生活全部。事业啊,家族产业啊,对于下半生的一切美好设想和构思啊,严慎是必不可少的。

有严慎在,楚洛所向披靡,勇往直前。不管是老四的诡计,老父惨死,阿姐被绑架,楚洛都能从容面对。在严慎出事的时候楚洛失去理智和镇定。

楚洛依赖着严慎,严慎病了躺下了,楚洛的世界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