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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严(63)

邵烨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没通,贺朗打了两三次,对方才接起来。

以为他在和那美院的小女朋友煲电话粥,贺朗不耐地问:“是兄弟重要,还是你女朋友重要?”

“说什么呢大哥,我女朋友上午有课。”邵烨头疼地解释,“是廖长安那祖宗打电话来问,你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你怎么说?”贺朗问。

“我说没找。”邵烨答。

贺朗顿了顿,对他的回答有少许的不满意。但转念想到,杨卷的确还没答应他,只好就此作罢,“下午两点去体育馆打球,记得叫上其他人。”

邵烨想到了游戏论坛里爆料贺朗是网管的帖子,不由得唇角轻抽。

这家伙是真想去打球,还是想去打他呢。

但他还是回了声好,毕竟照片是从他这里流出来的。

微信列表的好友太多,他至今都没能把那人揪出来。虽然贺朗是他兄弟,但他也应该道个歉才行。

于是到下午两点,邵烨就叫上两人共同的朋友去了学校体育馆。

他们去的时候,贺朗还没到。几个人就坐在篮球场边等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贺朗终于出现在了体育馆的大门口。

众人转过头去,而后齐齐震住。

气温高达三十度的夏天,贺朗穿了件阿迪达斯春秋款的外套,而且看着心情还不错,不像是要来揍人的样子。

邵烨率先起身迎上去,“贺朗,你没毛病吧,大热天的穿这么厚。”

贺朗绷着面容停在他面前,“好看吗?”

“这能有什么好看?”邵烨满脸莫名。

贺朗却笑了起来,语气得意:“你不懂。”

邵烨:“……”

“行,”邵烨一字一顿复读,“我不懂。”

游戏开始维护以后,杨卷就出门去了实验室。和他一起守实验室的同学发现,杨卷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昨天没睡好吗?”研究生同学问。

杨卷摇了摇头,“不是。”

他还在想上午贺朗在游戏里问他的话。

事实上当时,假如不是游戏突如其来的强制掉线,他都已经条件反射地打下了“好哦”,游戏却突然进入了维护。

杨卷大脑迟钝地运转,才回忆起来,对方问的是什么话。

他第一反应是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但是没由来的,整个上午在实验室里,他的大脑思维都有点亢奋和浮躁,甚至无法专注于观察显微镜下的植物叶片。

同学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里,“那是为什么?”

杨卷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怎么看待网恋?”

“网恋?”同学思考两秒,“你指的是和网友恋爱?每天在社交软件上聊天,或者一起打游戏这种?”

杨卷嗯了一声。

“闲暇之余的消遣吧。”同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网线对面没见过面的人。网恋挺常见,就是没什么谈恋爱的实感,也不长久。”

杨卷说:“哦。”

明明对方说的都是网恋的弊端,可杨卷却歪打误撞,有点被他说动了。

既然不影响现实的工作和学习,时间也不会很长,那么他就算答应,也没有关系的吧。

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苗头,杨卷就开始在答应和不答应之间摇摆不定。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贺朗失望。

但除此以外,横亘在两人中间的还有性别问题。

杨卷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卓澜。

他在电话里遮遮掩掩地问卓澜:“你和夜黑风高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卓澜正在上网查资料,思维艰难地一分为二,“后来就和平分手了。”

“分手这件事有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吗?”杨卷又问。

“没有啊,完全没有。”卓澜口吻自然地回答,“你看我像是被影响到的样子吗?他更是日子好着呢,分手的时候还跟我说,准备在现实里找女朋友。所以你看,游戏和现实并不冲突。甚至还有很多人,现实生活中孩子都有了,还在游戏里找老婆。”

“但是他们找的都是女玩家。”杨卷语气不自觉低了下来。

“这可不好说,游戏里玩妖号的人太多了。”卓澜嘴上是个没把门的,有些话不自觉就说了出来,“其实吧,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网恋的人都心知肚明,现实阻拦的因素太多,他们不可能奔现。有时候,他们只需要你在游戏里是个女玩家,至于游戏外是什么,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自觉说得有点太过,不想教坏他,卓澜又连忙补充:“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杨卷已经把他最后那句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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