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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142)

至于私务,当中最大的一块也是最麻烦的一块,师烨裳,明天就要代表金狮和林森柏郝君裔共同赴京参加住建部牵头的2008房地产夏季论坛了。会期长达九天,议题多达三十三项。按说白赚自由两百多钟头,汪顾应该愈发地松一口气,赶紧像个结婚已久的男士一样,手舞足蹈地抓紧时间恢复单身生活,想干嘛干嘛去。

可偏偏师烨裳这人气场有点儿诡异,她不黏人,但招人黏。跟师烨裳黏糊久了,汪顾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吸毒上瘾的道友,与师烨裳分离超过十个小时都是煎熬,心里就要发慌,那感觉就她形容,简直跟明知快死的人思念棺材板儿一样,恨不能还没死透就躺里边去。为此,汪顾差点儿没动议张氏劈出一部分资金用于大力发展地产业务——天知道她有多想和师烨裳一起去北京,一起坐在那里听那些她听不懂的狗屁规划扯淡概念,一起在午休时吃自助,师烨裳懒得去拿,她勤快,她能给师烨裳端出几座小山来,看她慢慢慢慢统统吃掉,师烨裳要午睡她就给她守着门,不让林森柏那个淘气包偷跑进来跟师烨裳挤一张床...奥运会眼看也要到了,如果能一起过去,开完了会,她就能缠着师烨裳去看开幕式,看跳水运动员趴着入水,看撑杆跳运动员撞掉横栏bia叽一声砸到橡胶地面上,看摔跤运动员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就差在赛场上一不留神看对眼了当即深情款款嘴贴嘴。

只可惜,这种浪漫也是电视剧中高富帅的专利。

她不能。一来她没资格参会。二来好多人反对。

林森柏最先甩着筷子喊“不要”。原因是她没带家属,师烨裳就也不能带!不然她会后独守空房鳏寡孤独,好可怜的,呜呜呜呜呜呜...

当然,最主要的反对意见来自当事人。师烨裳说她这一趟赴京,趁着郝君裔这股东风在,她有些指定动作要做,而这些动作不仅关乎金狮,也会关于国代,免不了与张氏利益冲突。她俩再亲密信息隔离墙都有必要存在。此外,反洗钱调查的事虽然因证据不足而告一段落,但奥运将至,各方力量都不会放过如此行贿盛会,势必变着法子抢占送礼高地。郝君裔这次带了点儿内部监视的性质不得不参会,像汪顾这样刚刚躺完枪的可疑分子,就还是不要再往炮口上撞了吧。

汪顾一想,也对,如果可以,还是不要跟郝君裔发生业务关系比较好。

“再说,行贿,你会吗?”说话时,师烨裳裹着浴袍斜着身子瘫在夏日露天的庭院、户外沙发上的一堆沙发抱枕里,手上捏着个空了的红酒杯,周身上下无一不松懈,眸光也空茫得像是马上就要睡去,她话里话外明明就是讽刺鄙视笑,可她那云淡风轻的口气又叫人听不出个好歹,似乎只是没有目的的询问。此时,二零零八年七月十二日,星期六,晚八点,汪顾举头望月,低头认怂——谣传,行贿也是门手艺,玩得好的能玩出花儿来,玩不好的能把自己玩成花儿,菊花,从此就像脚边草坪上正抱着孩子打着滚的林森柏一样,一受万年。

今天是师烨裳挑头组的局,地点定在师家刚刚完成土建和绿化尚未对外开放的近郊酒庄。早晨林森柏接到电话时很是奇怪地挠了一阵头皮,随后料定薄情寡义的师烨裳最近肯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才会在体外幻化出这副朦胧的慈悲心肠,竟然想起该为此前多方努力答谢。“她可真不白白消失半年,怎么还知道人情世故了?这回我没做啥呀,也就冒着生命危险给她送了回车而已...这吃饭不带钱的货,还知道要还人情?!”挂掉电话,林森柏哎哟哎哟地跳脚穿鞋,咪宝看不过眼,上前两步搀住她,“如果是为她自己,恐怕这辈子你也别指望吃上几顿,万一吃上,也是鸿门宴,你想以前一顿抹掉几十万利息,一顿干掉你两块地皮的,手起刀落多痛快多值得。这一回,若不是她良心未泯有意为汪总铺路,就应该是汪总请她出面摆一桌和头酒。我听说张氏的中层现在就是游泳的鸭子,水面纹丝不动,水底下紧倒腾,会馆里好些客户都在骂张氏挖了他们墙角,似乎要拓展什么新业务。”

林森柏一边跳一边竖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收风,关键信息半点不错过:民国风瓜子脸的出版界女强人左静堂小姐也于日前提醒她,张氏批下一笔空前的费用,似乎是要搞个新品牌,凡是收到风的的策划公司都在紧锣密鼓地接触张氏,希望能吃下这锅肉少壳多却又鲜美多汁的麻辣小龙虾。林森柏当时就好奇心旺盛地扒着左静堂问,为什么是麻小不是澳龙?

在张氏也可谓“空前”的专项资金,料想是肥差。

那当时,左静堂睨她一眼,摸着鼻子冷笑,“龙虾?张氏比新中国历史还长,行商代代言传身教人才辈出,体制已经相当完善了。跟他们做生意,只能求名不能求利,你当是你,策划公司随便拿个2B意大利铅笔出来就能赚你的大头钱么?我们干媒体策划的,虽然比不上你们生意人极品,但也是会算账数数的好吗?讹你,找一个你不清楚的不伦不类的概念,工期仨月就行。讹张氏,光概念搜集就得三个月,讨论更新,洋洋洒洒工期堪比鸟巢u know?这种项目不是麻小是什么?”林森柏坐在左静堂左侧,两个爪子扒在左静堂左肘上,左静堂就偏过头去伸出右手捏她下巴,不失时机地调戏道:“就算张氏现在那名不正言不顺的董事长草包一个,想一出是一出,可你不能不羡慕人家接的那摊子事业过硬,形于外是王朝,一代新人换旧人,形于内是韭菜,割一茬长一茬,不像你这个土暴发,凡事亲力亲为,你死了,老婆孩子都是别人的。”说着,左静堂勾起指节,挑高林森柏的下巴,要吻不吻地隔着半张纸钞距离,敛眉,“美人计玩儿起来没够啦?没财没色,你不怕我下回给你假消息?”

林森柏吃得了咸鱼忍得了渴,赶紧手脚并用地从左静堂身上爬起来从屁兜儿里掏出一张深绿色的农行□□,在左静堂的视线中讪笑着弯腰慢慢插|进左静堂侧开的衬衫领口,不负江山不负卿地虚与委蛇:“密码是你生日后六位,我一直记着呢。”支起腰背,林森柏身心一致,笑成一颗粉嫩的桃子,阳光明媚,百毒不侵,几乎都要为自己这番博爱善良加油鼓劲儿,“我觉得吧,有你在,我们源通的概念,肯定不会比张氏陈旧。”抛媚眼。

左静堂拇指按着中指,一弹露出的卡尾,卡片便顺理成章地隐进了壮阔的胸襟间,收下应有报酬,继而手扶后颈,向后伸展了颈椎,也不看谁,就平举双臂做了半分钟的扩胸运动,眼光贴在天花板上,“林森柏,别闹了成吗?我为你得罪莫家你可以装不知道,我为你搭台让你唱了一出512你也可以不领情,但你最好适可而止,捎带手的忙帮了也就帮了,但我真没那闲工夫替你去公关张氏。以前是师烨裳也就算了,跟她聊天即便做不成事也能学点儿知识,可我听说新来的老董就一连精英教育都没接受过的私生女,”倾身向前,左静堂两手交握顶住下巴,抬眼,认真地望着林森柏,“你了解的,我讨厌跟无能之辈打交道,浪费时间,除非条件特别优厚,可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多少有点儿私交,你若给我太大物质诱惑,不就等于你明摆着撬朋友墙角?”

可,背了这么多年的奸商恶名,林森柏毫不冤枉,她才不在乎撬谁墙角呢。何况,她不动手,郝君裔和师烨裳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华端竹接手后的盛昌,此前多年得不到释放的穷狼饿虎之气现在似乎找到了阀门,只等华端竹那细细的爪子掰动把手就要喷出一股120度的蒸汽,蒸包子一样将他们这些小虾米统统蒸熟下肚。

这么说起来,搞不好她阻挠张氏开展新业务还是帮了汪顾一个大忙呢!

咩~哈哈哈哈哈~她可真是个好人!

“这什么话说的,我跟汪顾中间还隔着个师烨裳呢。”林森柏抓过自己一缕发尾,甩啊甩,“而且我过一段可能要炸几栋楼,你确定不来个独家首发?”

作者有话要说:转载君们,叔知道乃们辛苦几年了,如今就歇了吧,玻璃已经解了V,今后也不会再V,所以甩网址就可以了,不用费力搬了。而且叔万一要是真把文内码到2015年去,网上最多也就放到2012年。因为叔最喜欢的结局就是2012.12.21全剧终。至于后面的部分,乃们确定想花3000块?

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叔得说明一下,这个3000块的典故在微博里,故事很长,解释不来。然后,若你仇恨多,可以来看看叔,叔专门收集仇恨,当然,叔的仇恨也很多,无限量,若你也喜欢拉仇恨,记得私信叔,让叔关注一下仇恨点,叔愿意把自己的仇恨给你,都给你。生活这么美好,快告诉叔你今天多幸福!

微博:笑得合不拢腿的大叔叫叁仟ML

☆、风眼Ⅱ

林森柏抱着只半大不小的白猪,打滚滚了一身草叶子。咪宝在旁,眼都懒得斜她一眼,只顾着哄林钱钱吃饭。如此,林森柏就不愿意了。

她是谁啊?在她家,她就是天啊,不理她,那还不是要逆天么?要搁从前,她早跳起来傲娇地扭头就走了,可现在,林钱钱啊呜啊呜吃着菠菜猪肝拌米饭,小眼却总在溜溜地看她,时不时询问她晚饭有没有吃饱又愿不愿意分享,于是作为一个妈,林森柏深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关起门来该如何再说再说,反正在林钱钱面前,她还挺收敛的,唯恐作了一个坏榜样,等小朋友长大了也这么傲娇地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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