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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44)

☆、潮起潮落

师烨裳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亲脸。她觉得亲在脸上的感情比较纯粹,没有目的,没有私心,就像在说“我喜欢你”一样,只是一种单纯的情绪剖白,不需要回应。但“啵”地一声亲在别人脸上,这种事情师烨裳已经有快十年没干过了。理由很简单,还是那个,孩子气。

她也记不清自己是从何时起开始介意流露孩子气的,是在母亲过世后,还是在遇见张蕴兮后?总之大概就是那几年吧。有了要独立成人的决心之后那几年。

汪顾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这本身就是值得她去“啵”的。

然而你要问她汪顾的脸到底漂亮在哪儿,有多漂亮,她答不出来。

高鼻梁,小嘴巴,尖脸,这是所有漂亮女人必须具备的条件,汪顾都有,但都不突出,并不是鼻梁高得像山峰一样,嘴巴小得像樱桃一样,脸尖得像锥子一样的那种人。若是非得让她道出个所以然,她会很斟酌地说,汪顾的漂亮是一种让人看着舒服的漂亮。她脸上的线条十分丰富,不若郝君裔是纯粹的锋利,亦不若何宗蘅是全然的柔美,没有林森柏长得那么精致,也没有咪宝长得那么狐媚,她仿佛是掐着某种尺度慢慢生长的,年轻时,这诸般美好还很纤薄,称为漂亮更合适,必须再等上十年八年才能积淀出能够被称为美丽的线条,就像张蕴兮。虽然两人长着几乎相同的脸,但师烨裳认识张蕴兮时,她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因为漂亮的前提是年轻。汪顾有,所以汪顾仍然是漂亮的。可以想见,慢慢的,她也会变得像张蕴兮一样美丽,也许会比张蕴兮多一份俏皮——瞧她那双红透了的飞象耳朵。

“动物园里小象的耳朵都很板挺。你猜等你老了,这对耳朵会不会像大象一样耷拉下来能当扇子用?”师烨裳把头枕在汪顾肩上,仰着视线去看她。汪顾笑笑地要说些什么,她却抢先制止道:“让你猜,没让你说。想说,忍着。”她最终选择不去捂汪顾的嘴——但凡不让人说话就去捂人家的嘴,这桥段太雷。早先她不知道捂嘴这事儿是那么烂大街的,这一年陪汪妈妈看电视才渐渐看出点儿端倪,每部电视剧都有捂嘴的镜头,连战争片都有,也不知道演员洗手没有。“反正我觉得会的,人老了皮肤就不会像年轻时这样紧致,你的耳朵那么大,皮肤一松应该就能前后扇了。”汪顾闻言,即刻瘪嘴,大牲口似地喷了两个响鼻,嘴里发出犬科动物的呜呜声。

师烨裳视若不见,听若不闻,右手食指顺着汪顾的下巴一直抚到汪顾的锁骨上,轻巧地绕着那两处浑圆的骨骼画了三个8,稍事停留,便又朝下划去。汪顾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化,师烨裳能从她的肩部肌肉动作察觉到她松松握了拳,可这并不能阻止师烨裳的恶趣味。她并不去碰正常女性的敏感点,反而是近近地绕开它,迂回去往上腹,以指为笔,又画了三个8方才绕回。“红小兵站起来了。”她在汪顾心口上轻轻挠了挠,暗示做得十分明显,其实是在晃点汪顾。

汪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身体却依着师烨裳的晃点,果然起了反应。

在这过程中,师烨裳自然是满怀期待地眯眼看着。但看着看着,手便不自觉地盖了上去。掌心抚过□,温热融化冰凉,她自己的手臂也像过电似的微微麻痒。汪顾忍无可忍地偏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下唇,断断续续的呼吸从鼻尖散出来,是一种无言的要求。师烨裳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汪顾,心里贪婪地想要看见更多。

她干脆地抽走了蒙在汪顾眼睛上的布料,丢下床,本以为汪顾会着急着睁开眼睛,可是汪顾抖着纤长的睫毛维持原状,就是不睁眼。“准你说话,说,为什么不睁眼。”师烨裳支起身子,在汪顾唇前问。两双唇瓣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她一吐舌头就舔到了汪顾咬在唇上的牙齿,“不想看见我?”

汪顾皱眉,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古书上称这种表情为欲语还休。

师烨裳牵动嘴角,也不追问,很有耐性地等着,手又回到汪顾的心口,让一颗冰凉的樱红花尖不停划过自己掌间的川字纹,只是动作更轻,很容易令人感觉只是被一根有棱有角的羽毛扫过。

过去大概半分钟,汪顾实在被她撩得受不了了,这才紧闭两眼,愤恨地喷出原委:“害、羞!”

师烨裳想笑,却又怕汪顾是故意说来磨灭她兴致的,于是忍住,不笑不笑就是不笑,言语也是坚定至极地寸步不让,“原来你喜欢被蒙着眼睛呀?”五、四、三...

“谁说?!”汪顾唯恐再当蒙面超人,急忙就要睁开眼睛,可她还没看清世界的样子,嘴唇就被人吻住了。她还以为自己身上那个没用的烂攻又要玩饶舌,心里刚要叹息,谁料今次不同以往,师烨裳似乎是动了真格,舔舐吮吸间不再是磨人的平缓节奏,汪顾感觉到师烨裳骤然变急的呼吸,一股热血当即冲头而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搂住了师烨裳,两手紧紧贴在师烨裳弓起的背上,顺着那弯光滑的弧度往返始末。

缠吻时分,两人唇舌追逐,汪顾屡次要起身,师烨裳根本不准,拉锯战就此展开,床间两个纠缠的身形一时起伏不定,难舍难分,炽热的气氛迅速蔓延,床榻受不住如此来回倾轧,凌乱地吱吱作响。两人听见这派[yín]靡的声音,耳根子都有些发烫,但又谁都不肯让步。忙乱中师烨裳单手捧住了汪顾的脸,汪顾感觉腹上潮湿一片,自己也险些破功。为防悲剧再次发生,她打算趁师烨裳不备搞场偷袭,可惜她的阴谋诡计很快被揭穿,师烨裳牢牢抓住她正欲潜伏向下的手,身子也迅速往后撤离,两人唇舌终于分开,汪顾顺势就要撑床坐起,然而师烨裳的左手已经按到她的肩头,轻轻一推,她便又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捣乱就把腿打断。”师烨裳狠狠瞪了汪顾一眼,身形一起一落,竟是单膝跪到了汪顾腿间,“躺好。”汪顾要去抓她,她却一手捞住汪顾的左膝。床硬褥子软,汪顾应跷跷板之力,十分别扭地将自己弯成一只虾米,师烨裳见她仍有反攻倒算的意图,眉心一皱,匀一手拽住被子,碰头罩脸把两人都盖了起来。

汪顾在被子里还要顽抗,黑灯瞎火地摸到师烨裳的左手,正打算制止她的胡作非为,岂料师烨裳早有预谋,十指交缠的瞬间,她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居然将汪顾的手死死按在汪顾胯边的床褥上。可怜汪顾左手撑床,右手被制,空有一把子好力气却奈何不了师烨裳,心里憋得像是要爆炸,只好把头探出被窝躺回枕间大口吸气,以积蓄能量再做一番抗争。

“师烨裳,天都亮了,咱别玩儿了好不好?快出来,咱们睡觉吧。”汪顾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刚在被窝里,她两眼一摸黑倒是看不出什么奇景,可眼下躺在枕头上瞧着小山包一样拱起的被子,这才发现其催情功效并不输蒙眼——被子里的人在干什么呢?

汪顾没敢细想,生怕一想就要破功。她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有什么东西在动,与此同时,被窝也瘪了下去,她着急地揭开被面一探究竟,可眼睛还没派上用场,一息惬意的冰凉便循着潮湿洞穴突入,温柔而坚定地贯穿了她的身体,并像楔子一样牢牢钉在深处,不动了。

“喂,你、你的小猫爪子,真凉。”汪顾耐不住地抖着手抚上师烨裳的肩膀,师烨裳扬眉看了她一眼,低头,果真像小猫似地吐出舌头一下下舔舐她的□。

下身沦陷即是米已成炊,汪顾在师烨裳眼里发现了痴迷的幻彩,心中没来由地漾起一波暖浪,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师烨裳若想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简直易如反掌,旋即明智地放弃挣扎,尽量放松身体,微支起一条腿,以防弄伤自己,顺便将被子拉盖到师烨裳肩下,免得她闹病,“小猫,你心跳得真响,连我都听见了。”师烨裳爱理不理地唔了一声,也不回应,就是舔,一边舔,一边用一种活能把人折磨死的速度在汪顾体内轻微顶动。汪顾被她撩得胸前软麻□□,只能咬牙切齿地忍耐欲望。师烨裳倒也挺长良心,不让她难受太久,张嘴含住她的□之后,手上也有了新动作。

汪顾看不见,却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撑开些许,充实的饱胀感迅速蔓延到前庭腿根,原本空虚不满的骚动膨胀成清晰巨大的渴求,她甚至能感受到师烨裳指尖的轮廓和指节的进出,可这并不足够。“师、师烨裳,我...没做错什么,你别整我呀...”

师烨裳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游戏的轻浮,反是一派郑重严肃,“忍着,你这里一年没用了,我敢乱来吗?”她说归说,手上不停,非但不停,进出的幅度更渐渐加大,直至深入全出。

汪顾体内的不耐在如此直接的刺激中得到缓解,嘴又开始哆哆嗦嗦地犯贱,“哈...那幸好我没告诉你是一年半啊。从零六年你生日过后,我就给它放长假了,嘿嘿...”她眯着眼,笑得很无力,因为力气都跑腿上去了。她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成这样,做了多少个深呼吸也放松不下来。难道这就是真爱的感觉?那这真爱也太他妈酸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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