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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情绪很稳定(85)

作者: 2月28日 阅读记录

“不可以一样一样试吗?”

孟观鲸摇头:“越是高深的封印,越是厉害。一次试错了,那个封印就会记住攻入之人的灵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鹿饮溪知道?”不论是当时的颂言,还是镇印。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会帮着解呢?”申姜用力拖住他的袖子,大有不说的话,大家都别走了,就在桥上过夜的架势。

总归现在这张脸,也不是她自己的,这个世界也不是真的。她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孟观鲸虽然似乎是个严苛无情的人,可有时候又似乎有些容让:“既然是他亲自封的,他为什么要解开呢?”

申姜万万没有想到。

她想过,会不会是元祖,会不会是英女,后来又觉得,也可能是孟家联合当时其它山门的人。

但没想到,原来是鹿饮溪。

那他懂怎么解真是半点也不奇怪。

他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能不会解除吗。

“好了,你不要再扯我袖子。这里太高,一会失衡摔死你。”孟观鲸转身继续向前去。

申姜很识相地立刻松开了一些,因为她莫明觉得,孟观鲸说的‘摔死你’,可以理解为‘你摔下去我也不会救你’的意思。绝不是在吓唬她。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孟观鲸的容让,是有限度的。

在某些小事上,他并无所谓,所以看着温和,甚至有些慈善尊长的模样,对弟子谆谆教诲。弟子耍赖也不要紧。

可有时候随口说出的话,却是他真心实意地‘通知’,甚至都不是告诫。

申姜有些怀疑,孟观鲸根本没有掩饰他自己本性的意图,他看上去的‘和气’,甚至都不是伪装,只是他自己喜欢这样的表情。

她有些怀疑。孟家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孟夜令人窒息,孟观鲸也令人窒息。

前者是心理层面,后者完全是字面的意思。

两人走过了吊桥,云雾却并没有散去。

可视范围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申姜勉强看得清,脚下是青石板的路。

四周偶尔有人声,远处影影重重,时有飞檐在雾气稀薄时短暂地出现,又因雾气转浓而完全被遮盖起来。

小雨淅淅沥沥。脚下湿滑。

申姜紧紧跟着孟观鲸,两人时不时会遇到迎面而来的乌台孟氏弟子,听这些人言语,似乎刚刚上完夜课。他们大多提着灯笼。三五结伴。有些边走,边笑着高谈阔论,有些不知道讲着什么小话。

因有手里的灯笼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似乎更广一些。

老远就能看到孟观鲸,连忙提灯垂首,退到路边去。

不过对申姜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每次申姜回头,都能收到几个白眼。

时不是还有低声笑她狼狈得像野狗一样的闲言碎语。

申姜默默在心里比中指。

孟观鲸住的地方较为偏僻。

两人一前一后的经过一长段没遇到任何人的石径之后,才到了一处庭院。

守在门口的侍童见到孟观鲸回来,急忙提灯迎上来:“尊上。有客人在等。”孟观鲸把手里的琴盒给他,他连忙接过来,好像没看到申姜似的,取代了她的位置,迎着孟观鲸进门去。

申姜也无所谓,跟后面。

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庭院门嗣上写的是‘灼灼无边’两个字。

这应该不是一个什么词句。但却被郑重其事地当做庭院的名字。

有些奇怪。

孟观鲸进院没走两边就停下来,有个女子穿着粉丝的旗袍,站在庭院的花树下等他。

她这些装扮,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孟观鲸却假装见怪不怪。说了一句:“铃先生来了。”便施施然上前,两人相携,往旁边的亭子里说话。

侍童垂眸退开。并给申姜打眼色。

可申姜听到铃先生两个字,心都跳快了几拍,怎么可能走。

于是理也没理侍童。

侍童即使是恼怒也没办法。主家就在前面,且还有客人。憋着气自己退开去了。

铃先生进亭中后,背对着申姜的方向。

因亭子离这边有些远,两人说话的声音若有若无,听得并不清楚。

申姜怕万上前被孟观鲸注意到,连边边角角也听不见了,所以没有擅动,做出乖乖巧巧的样子,学门边的侍童垂首矗立,确实却恨不得把耳都竖起来。

虽然能听到的不多,但很显然铃先生似乎是为什么事生气。

有一段,大概因为情绪激昂,而音量颇大,让申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先是铃先生开口质疑:“你上祭道,有什么东西可祭?”

“怎么没有?不就像祖辈一样吗。”孟观鲸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条不紊:“我有钟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