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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4)+番外

气氛起先其乐融融,直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就好像卡皮奥和杜特尔特没有死的时候一样”。

其他人逐渐安静。

当时酒意上头,这句话虽然让人联想颇多,可至少船员们一头睡下,仍然可以安稳无梦到天亮。

之后醒来,记起昨夜对话,终于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我自觉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那两个船员真的‘回来’了?”

阿莫尔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看我。

我也看他。

季宵在我怀里。他明明只比我稍微低一点,约莫一二公分高度,要说起来,也算是高挑、身姿修长,但他这么待在我身边,头靠在我肩上,竟然能做到又乖巧,又不显得缩手缩脚。

我的手顺着他的腰缓缓摩挲,渐渐有点明白。季宵看似放松,神色、目光都是轻快的,但实际上,他身上肌肉紧紧绷着。

我替他累得慌。

不过显然,还是阿莫尔更累。我在心里默数,他维持这个表情多久了?真是……

正在天马行空地想事情,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邵先生!”

我回头看。

季宵和我一起回头。

叫我的,是一个老人。我认出来,这是这条船的船长。

他和每一位船员一样,因海上风吹日晒,有一身黝黑、粗糙的皮肤。另外,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背微微弓着,可还算精神矍铄。眼角、额头布满了纹路,嗓门很大,走过来对我和季宵说:“邵先生,很抱歉,我们的船出了一点故障。”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季宵几乎要跳起来,好在我还能压住他。

往后,季宵很快冷静。

船长的说法和卡皮奥类似:如今,这条船无法联系外界,得要靠运气,看能否驶出这片没有信号的空间。

说到这里,他歉疚地提到,都这个点了,才来通知两位先生这个坏消息,实在太不应该。还问我和季宵,是否觉得饿。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和季宵会在十二点左右抵达港口,届时自然有人招待我们午餐。

到如今,岸上的“招待”显然泡汤。已经临近两点,一直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

船长说,船上没有特地给我和季宵准备的食物,不过如果我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和船员吃同样一餐。

我:“……”

季宵:“……”

我在这时候缓缓回头。

阿莫尔已经不见了。

我甚至不觉得意外。

当下这一幕荒诞吗?当然。阿莫尔前一秒还站在旁边,和我们讲话。但这一刻,他无影无踪,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往前数,在阿莫尔出现的时候,杜特尔特要在厨房工作,暂且不提,但原先出现在甲板上的卡皮奥也不见踪影。好像整条船上,只剩下我、季宵,还有那个跛脚的船员三人。

到现在,阿莫尔消失了,换成船长出现,船上依然只有我们“三个”。

天上、海下,当然还有其他生命,但它们并不会懂得我和季宵如今的处境。

场面出现短暂寂静、沉默。

过了会儿,我慢吞吞开口,问船长,如果我和季宵把准备好的东西吃了,那船员们该怎么办?

在我讲话的时候,季宵又显得紧张,仿佛生怕我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但在我真正开口之后,他又放心,用一种“老公好棒”的眼神看我。

气氛升温,船长因为我这句问题而踟蹰,看神情,他可能觉得我是在嘲讽他们工作不尽心,竟然这么耽搁我的时间。

这让他有了一些“人”的气质,不像从前,开口时还好些,但一旦安静了,就宛若一尊老迈、陈旧的蜡像。

我看着他,船长沉默一会儿,自知理亏,用带着更多歉意的语气告诉我:“船上准备了几天的食物,再有,也可以直接从海里捕捞新鲜的鱼虾。”

我听着,问:“几天?你还想让我们困上几天……”话说到一半,季宵的眼神又变成苦恼,再掐我。

我把手伸到背后,把他的手薅下去,再礼尚往来,在季宵腰下拧了拧。

拧过之后,觉得不够泄气,还拍了两下,警告他:够了啊,我也是有脾气的。

至于拍完之后,觉得手感的确不错,又消了气——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季宵了。

船长没办法回答我的话。

烈日当空,我能看到船长额头上滚落的汗水。

他喃喃说:“不会的,很快就能上岸了。”

我几乎要以为他在恐惧什么。

哦,恐惧。

这个词太熟悉,我想到阿莫尔那一脸惊恐。

这让我意兴阑珊。这些千篇一律的神色,实在太无趣。像是在木板上刻好的故事,按部就班、僵硬地进行。

再细想下去,之前面对阿莫尔的时候,季宵的表现,似乎也出于“恐惧”的一种。只是季宵隐藏得很好,要不是我和他真的非常亲密,光看表情、动作,可完全不会察觉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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