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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6)+番外

按照季宵的说法,他半夜醒来,发觉自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是一户陌生的人家,我不在,但是有很多其他人。

一群人看到墙壁上浮出一行血字,上面是“任务”,要求这群“玩家”在一定时间内存活。

听起来没有再多要求,但季宵他们很快发现,如果只是留在房间里空耗时间,他们迟早会以各种凄惨的方式死去。天花板、衣柜、床下……到处都可能冒出容貌凄厉、夺人性命的鬼魂。

为此,季宵一行人开始了堪称惨烈的逃亡。

他给我说的时候,很轻描淡写,“我不太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她下半身被吃掉,上半身还在往前爬,地上都是血,后面的鬼拉住她的肠子。”

虽然语气寻常,可我又察觉到,季宵的身体一点点紧绷。

我开始不忍,安慰地亲一亲他。

季宵原先沉浸在回忆之中,因为这个吻愣住,用一种呆呆的目光看我。

我捏一下他的手,他:“然后呢?”

季宵才回神,继续往下说:“这是我的第一场游戏。等到十二个小时过去,六个人,活下来两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他那会儿也快死了,断了一条腿,一只胳膊……但是,在那行血字要求的时间到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恢复了原状。”

我问他:“然后你就回来了吗?”

季宵摇头。

他说:“然后,我们在那个公寓楼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就开始第二场游戏。我和那个男人分开,以后也没再见过。第二场游戏在不同地方,遇到新的‘玩家’。到后面,我开始记不得那些同场玩家的名字、长相,总归之后多半是不会再见。我……”

他的语速一点点加快,呼吸也跟着急促。

季宵喉结滚动一下,压抑着什么,艰涩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从他嗓音里听到一点水声。他那么痛苦,再不愿意,也到底在我面前流露脆弱。

而我爱他。

我也会因为他此刻的痛苦而觉得难过。

我用自己最柔和的声音讲话,告诉季宵:“但你回来了。”

“对。”季宵打起一点精神,“我听到一个传说,只要通过一百场游戏,就可以——可以回来。”

我应道:“传说?”

季宵说:“是一个NPC告诉我。你知道NPC吧,就是‘非玩家角色’,很像是人,但不是真的人,我不知道……”走神一刻,大约又记挂起什么可怖回忆,“听到这个传说之后,我就想,一定要活下去。”

我郑重地告诉他:“元元,你活下来了。”

季宵:“嗯。”

他露出一个笑。

这个笑又显得很虚幻缥缈。季宵维持着这个表情,身体塌下来,头埋在我肩膀上。

我心情复杂,抱着他,觉得肩上有水痕。

这个发现,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季宵从前很少哭,他不会因为任何挫折而被打倒,难得哭一次,都是因为我在床上把他磨得太过。

……也不一定是床上。

我拍一拍他的背,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时钟上。

已经这个点了。

季宵花很长时间缓和心情,再开口时,嗓音有一种佯装出来的清亮,说:“后面有一些时间很久的游戏,我有时候会觉得,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忘掉你。”

他用了玩笑口吻。可爱的小猫,明明说着让自己很难过的事,却还要留心我怎么想,不想让我因此忧虑。

我轻轻去吻他的耳廓,说:“但你没有忘掉我。”

“对,”季宵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我怎么能忘了你。”

他大约又开始回忆。我不是专业心理医生,没办法因为季宵这番话,对他做出什么针对性的建议。但是,我这个人,大约本身就能对季宵起到一种安慰、镇定的效果吧?

这样拥抱了些时候,我记挂时间,问:“宝贝,要不要回家?”

季宵闷闷地“嗯”一声,却不从我身上起来。

我仿佛明白什么,干脆抱着他站起。我的手放在他腰臀上,季宵有一米八几高,比我稍微矮一点,但无论如何都与“轻”字不沾边。

不过,我可以还算轻松地抱动他。

我温柔地说:“抱你下去好不好?”

季宵就笑,说:“好啊。”

我们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虽说如此,但在我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外面并没有什么人。

毕竟已经这个点。

我抱着季宵走到电梯旁边,他起先很享受,后面显得有点紧张,在我腰上捏一捏,像是确定我是否真的能撑住。

等进了电梯,他主动说:“老公,还是放我下来吧。”

我觉得他在质疑我的腰力。

所以呢,我没有答应,反倒拍一拍他。觉得掌心触感不错,再多拍两下,才说:“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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