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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特工驯养记(9)

作者: 一只小兽 阅读记录

白深赶紧走过去,路浔正抓住那人的衣领,只差挥拳头了。

“哎!”白深叫了一声,握住了路浔的手,“别动怒,有话好说。”

路浔倒也给他面子,一把放开那人,推出去两步远,“滚,再出现在我面前,见一次打一次。”

那人双眼通红,“我倒想知道你有多大能耐。怎么,让我又进医院躺两个月么?”

“你可以试试。”路浔冷不丁地回答。

白深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及时给了个台阶下,“路浔,十点半超市关门了,咱们赶紧结账。”

他被白深拉走,一路沉默着,闷声不吭地提东西。

白深什么也不敢说,他怕会被误伤。

“这里有个抓娃娃的,”路浔不想太尴尬,“给你抓一个,当今晚伙食费了。”

路浔心里很感谢白深,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用这种笨拙又幼稚的方式,他相信白深这么聪明,是能懂的。

他横冲直撞地活了二十五年,平时安安静静,但争勇斗狠起来从来都是不管不顾,他打架的时候没人敢劝架。甚至小时候,他鼻青脸肿地回家,他妈都没空管他。

好像一个飘着落叶的窗口有人驻足。

白深自觉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路浔问:“想要哪个?”

“哟,”白深受宠若惊,“想要哪个抓哪个啊?”

他的确惊了,好大的口气,他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抓上来过。

“当然不是了,白痴,”路浔领着他走到最里面的一架娃娃机,“以我最近两年的经验,这里最好抓。”

这么多台机器,还能研究出来哪架最好抓,这得多闲啊?

“这个吧,驯鹿,”白深伸手指了指,全然忘却了自己被骂白痴的事实。

路浔没说话,偷摸地笑了。

白深其实看见了,但他不知道这能有他妈啥好笑的,就什么也没问。

第一次没抓上来,动了动,半空中掉下去了。

第二次爪子一起钩,白深觉得妥了,就等着拿了。

一抖,掉了。

“算了算了,行行好吧,别抓了。”白深一笑,挥挥手叫人走。

“不能算不能算!”路浔来了兴致,“今儿得给你整一个。”

第三次,上钩了,两人都盯着箱子里的洋娃娃,屏息凝神,空气都是紧张的。

铁爪颤颤巍巍地走着,咚的一声,掉槽里了,骨碌碌滚下来,驯鹿。

“抓到了!”两人齐声吼了一句,旁边一直没抓到的七八岁小胖子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

白深把袋子又扔给了路浔,拿着只小小的驯鹿雄赳赳气昂昂走了出去,迎着所有学龄前小朋友的羡慕的目光,脸上就差刻上字“不瞒我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路浔跟在后头笑,这人脸皮还挺厚的啊?这阵势跟他自己抓起来的一样。

两人上了车,白深发动了车,看了路浔一眼。

帽檐依旧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外面商场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得他的轮廓格外清明。

“看我干什么,开啊你倒是。”路浔说。

被发现偷看这种尴尬的事情,看破不说破。但是路浔不懂,不懂也就算了。白深迅速移开视线往他后面看去,身体倾了过去,几乎侧身压在了他身上。

“安全带。”白深故作正经地扯出路浔那边的安全带扣好。

“哦,”路浔说,一口正宗北京味儿,“谢谢啊。”

白深发动了车,为缓解气氛,想放点什么音乐,突然想起上回买的相声集的碟子,顿感庆幸。

他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要不……听听郭德纲相声吧,还挺好笑的。”

“好。”路浔应声。

相声放了几分钟,车里有点声音总没那么尴尬,包袱一个一个甩,白深憋着笑,路浔一次没笑,他就也不敢笑。

“这段我听过了。”路浔像是觉察到,向他解释。

“嗯。”白深伸手换了个节目,看过就不笑了啊?好多包袱他能笑一年呢。

车里响起经典的《卖吊票》,郭德纲“哎呀”一叫,包袱来了。

“哈哈哈。”路浔爽朗地笑出声来。

白深没忍住,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他。路浔咧着嘴,像所有开心的大男孩一样哈哈笑着。

白深也勾起嘴角,笑了。

车刚开回地下室,白深就看见几个小混混围在他之前的停车位附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稳稳当当停下来,路浔扯下安全带,打开车窗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欣赏完没有啊?”

是上次那几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见了他就没了气焰,“大哥回来啦?我们也就来看看您这车,挺有个性的,哥几个画的那海绵宝宝,承蒙厚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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