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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94)+番外

作者: 十月虫 阅读记录

陈娇一大早,就被安生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沐浴净面后,换上采衣采履,就被安置去 * 了东房内侯着。陈娇坐在厚实的毛毯上,屋内四个火炉发出的热气,熏得她昏昏欲睡。

“翁主,醒醒,可不能睡了。”安生拽了拽眼睛早已眯成一条线的陈娇。

陈娇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不满道,“还要等多久,怎么还没开始?”

安生小心地瞄了下四周,规劝道,“翁主,您怎么又这般动作,被公主看到了,又会罚你了。”

陈娇翻了个白眼,“我这手脚都麻了,还不让我动动?”

安生知陈娇就这性子,受不得束缚,现下屋内没其他人,便也不再多说。只道,“待会礼席上,翁主可得注意着点。”

陈娇无语,没好气地道,“安生,你家翁主我又不是三岁稚童。”

安生心道,三岁稚童哪有你这般难管束。

这么一番说话,陈娇的瞌睡倒也没有了,便看向安生手上的托盘,托盘内放了待会笄礼要用到的,罗帕,发笄,发簪,钗冠。

陈娇问道,“为何这么多?”还形状都各不相同。

安生笑道,“翁主,这罗帕发笄,是初加用的。发钗是二加用的。钗冠是三加用的。”陈娇嘴微抽,这,听着就繁琐。

安生知陈娇是嫌弃程序繁复,怕麻烦,便又道,“翁主猜猜,这些簪子,都是谁送来的?”

陈娇拿起一个白玉簪子,漫不经心道,“还能有谁送的?不都是阿母准备的么。”这白玉簪子不错,素雅,又不失单调,是她的菜。

安生道,“这发笄是长公主为您备的。这白玉发簪是太子殿下送来的。这钗冠是太后给的。”

陈娇还来不及有什么感触,外殿奏乐声起,笄礼开始了。忙将簪子放在托盘里,整理好衣衫,调整好表情,正经坐好。

馆陶身着大红正装,满面春风立于东迎侯宾客。本来迎宾的应该是陈娇的父母双亲,但这样的日子,却没有人记得要通知一声远在堂邑的陈午,陈午自己也没有要来长安的意思。

客人到齐后,最后迎来了正宾。陈娇笄礼的正宾,是长安城内一位有才德的女性长者林夫人。林夫人与馆陶相揖礼后入场。林夫人落坐于主宾位;宾客们就座于观礼位;

按礼制,女子笄礼,宴请的宾客均是名声好的妇人,以学其妇德、妇言、妇功、妇容。对此,陈娇极为鄙视,然而那是一个时代的习俗,所谓入乡随俗。个人再如何,也敌不过一个时代。

馆陶朗声道,“今小女陈娇行笄礼,在此感谢诸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陈娇笄礼正式开始!”稍顿片刻,又道,“请陈娇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陈娇自东房出来,于西阶以盥洗手,后走至场地中,面向南揖礼,礼毕。又向观礼宾客行揖礼。最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这个过程陈娇前几日被馆陶押着练习了好多遍。

赞者,是正宾的助手,一般是选笄者的好友。陈娇本想选淳于 * 月,奈何馆陶不同意,最后便选了陈娇的二嫂,隆虑公主刘芸。刘芸为陈娇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林夫人起身至东阶下盥洗手,拭干,馆陶起身相陪。相互揖让后,又各自归位就坐。

陈娇转向东正坐;安生奉上罗帕和发笄,林夫人走到陈娇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陈娇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初加礼成,宾客们向陈娇作揖祝贺。陈娇回到东房,刘芸取过衣服,为陈娇更换上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换了素衣襦裙的陈娇再度出来,向馆陶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一次拜,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二加,是戴上发簪,换曲裾深衣。三加,是戴钗冠,大袖长裙礼服。一番礼仪下来,精神又高度集中,陈娇感觉都要累瘫了。

礼仪终于到后半段了,赐字了。汉代男子加冠取字,女子及笄也一样。馆陶起身走到陈娇席前,念祝辞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灼华甫。”馆陶为陈娇取字灼华,取自《诗经·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陈娇答道:“儿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陈娇跪在馆陶面前,馆陶看着头戴钗冠,身着深色大袖长裙礼服的陈娇。心中感叹万千,曾经在她怀中的娇娇儿,一转眼就长大了。想着,馆陶眼中酸涩,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阿娇你长大了,以后行事不可鲁莽,要思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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